刚才打的一段话还在剪贴板,简柠粘贴进输入框。
许砚时又发来第二条:【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?】
第三条:【之前的麻烦事,我都解决了,不必担心。】
他没有明说,简柠也听得明白,像许家这样的人家,儿子突然要结婚,无论家里是否同意,一定会先做背调。
她除了出身普通,目前唯一的污点只有邓女士那件事。如同某些人质疑的,孰是孰非并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。
简柠眼中涌起酸涩,抽泣着删掉输入框里的字,重新输入: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。】
许砚时:【早点休息。】
简柠不知道许砚时如何跟家里争取,第二天她去许家时,许家父母虽然脸色不好看,到底没有太为难她。
一周后,两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。当天,简柠就跟衡宇提了离职。
律所极力挽留,李律私下告诉她,邓女士丈夫的公司被人举报行贿和偷税,人已经被带走调查,律所已经终止跟邓女士的合作。
简柠懂得李律师的暗示,律所知道她搭上贵人,此刻留下势必比离开发展更好。
但简柠去意已决。
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宋嘉遇,趁着他出差,给他发了条信息道歉,连当面告别都没有,直接删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。
当时许砚时住在高瓴附近,寸土寸金地段的顶级公寓楼,面积不算太大,配套却齐全,物业还能提供各种礼宾服务。既然结了婚,许砚时让简柠搬过去同住。
变故发生在她搬过去的当晚。
临睡前,简柠突然感觉腹部一阵抽疼,腿间还有些熟悉的湿润,她下意识以为是孩子有事,冲进厕所一看,内裤上果然已沾了血迹。
她吓得冷汗直冒,立刻打电话告知许砚时,等不及他回家,先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。
许砚时赶到的时候,简柠已经做完检查。
见她坐在B超室外的长椅上发呆,巴掌大的一张脸苍白得没了人色,许砚时心下一紧,连忙跑过去,蹲在她面前问:「医生怎么说?是孩子有事?」
对视间,他很自然握住她双手:「别怕,我在这里。」
简柠摇头,羞愧得不敢看他:「不是。」
她身体颤抖,难以启齿,几乎将唇瓣咬出血,才艰难说:「医生刚才检查,说我没有怀孕。」
许砚时脸色骤变,似没听懂她的话,手上不觉用力:「什么意思?」
「医生说我只是月经推迟,没有怀孕,刚才的见红也不是……」手腕处的痛感让简柠清醒,也更加无地自容,「对不起,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,当时我明明检验了,检验单上写的阳性……」
见她落泪,许砚时才后知后觉松了力道,他看过那张检验单,正规公立医院出具,按说不应该有错。
简柠也百思不得其解,刚才等待时,她反覆回忆当天在医院的情况,每一处细节似乎都没有错漏,唯一的插曲好像只有在厕所门口,被一个女孩撞到,试管掉在地上,对方帮她捡起来后,她妈妈还道过歉……
女孩子好像也是去检验的,是那时候拿错了吗?简柠想着这个可能,看向许砚时却说不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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