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嗯声,许砚时从浴室柜里取出棉签,沾了水轻柔打圈。以简柠视角看去,他神色极其专注,像是对待一件珍宝,说出的话却很不中听:「疼也忍着,眼泪鼻涕能糊上额头,也只有你。」
「……」她忍。
见许砚时扔掉棉签,转身要走,忍不住伸手拦住,「好不好?」语气放软,是求人的态度。
许砚时无奈:「高瓴的高管不会闲到追问一件小事。」
她刚松口气,又听到补充,「尤其这种显而易见的小事。」
「……」
简柠眼睁睁看着他出去,视线无意识偏移,落在浴室隔断旁边的脏衣篮上。篮子满的,浴室内却是干的,说明他昨晚在家。
心里最后一点气突然就散了,她吸吸鼻子,正要出去,却见许砚时去而复返,手里拿着药膏进来,一言不发,直接动手
给她上药。大约是消肿的药膏,触感冰凉,他动作比适才轻,几乎没有痛感。
「谢谢。」等他扔掉棉签,她说。
许砚时乜她一眼:「总算说了句好话。」
简柠别开眼,有些不好意思:「你去开会吧。」
「还有五分钟。」
「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?」
「两点左右。」许砚时解释,「大哥昨晚跟西柠科技的路总玩勃洛特难分高下,路总非不让他走,他无计可施想到我。我说去不了,他俩居然跑过来,恰好我昨晚约的合作方也有兴致,就玩得晚了点。」
所以昨晚他只是在酒吧应酬,后面过来的人是许驰洲。
简柠窃窃弯起唇角,许砚时捕捉到了:「笑什么?」
他眼中暗藏得色,简柠以夸赞掩盖心虚:「最后你赢了吗?这么厉害!」
「大哥从没赢过我。」许砚时眉眼带笑,骄傲之态尽显,「当初他在瑞士留学,我过去看他,他时常打不过的室友们都不是我对手。」
不像是运筹帷幄,滴水不漏的公司总裁,倒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,些许青涩,些许幼稚,都抵不过身上那股清风朗月般的通透锐气。
简柠突然迷了眼,这样的他,好多年前,她也见过。心动是一瞬间的,也历久弥新,她突然感觉幸运,为眼前人是她丈夫。
*
昨晚的嫌隙解除,简柠没再纠结,想像中的要把柜子里的燕窝都扔掉也没付诸行动。
无论许家众人如何想,她接都接了,这时候扔,他们也看不到。干脆当做奖励福利送给家里阿姨,也能赢波好感,物尽其用。
趁许砚时开会,简柠也打开笔记本,先将手机里处理好的图片导入存档,花十分钟将前两天写好的一篇投稿修改润色,发送编辑邮箱后,开始写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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