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因为孙柔脑子比你清醒。」
陈品丰突然后悔这些年太纵着妻子了,年轻时骄纵没心机是可爱,老了还跋扈,不知轻重就是蠢。
「简柠嫁进许家,无论三妹喜欢与否,在外人眼里,她都代表许家。儿媳妇偷东西这种帽子扣上去,三妹以后在太太圈就不要混了。你还要感谢三妹今天脑子清醒,许家老爷子最在乎名誉,真把事情闹大,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追究到底,你自己想想能不能承担后果?」
一席话利弊清晰明了,孙莹真听得心惊胆战,后怕之馀,还想嘴硬反驳,被陈品丰不耐打断:「还有秦董那边,张总助拖到晚宴结束才打电话跟我解释,给的理由冠冕堂皇,又敷衍潦草,明显是对我们不满。我听说西柠科技近期跟许氏接洽颇多,按许驰洲的个性,踢掉何家是迟早的事,这样一来秦董跟许家的联系就更紧密。我们要获得秦董支持,就必须用好许家这根现成的梯子。怎么能用好?当前最简单直接的,就是要跟三妹搞好关系,明白吗?」
孙莹真知晓厉害,心里虽仍有不甘,对上丈夫严厉目光,也只能答应:「知道了,我过两天就去许家赔罪。」
同一时间,陈家庄园外宽阔的车道上,豪车云集,纷纷往城中心开去。其中一辆黑色保时捷里,正坐着赵斯羽母女。
赵斯羽收回目光,转头看向正对镜补妆的母亲,轻声说:「马上回家了,您还补妆。」
「正因为要回家才需要保持妆容完美。」杨倩茹看着镜子里妆容完美的自己,脸上笑容更多几分妩媚。「就算夫妻之间也要保持新鲜感,我跟你爸二十多年夫妻,仍旧恩爱如初,都是靠我经营有方。」
赵斯羽看着母亲精致的脸,在同龄人中,杨倩茹算是跑赢了时间,多年来的自律和投资很有效,五十多岁的人皮肤依旧细腻光滑,充满弹性,精心妆容和华衣美服加持下,晃眼看去,说是三十来岁都有人相信。
但也只能是粗略一眼,细看之下,她眼中早没有年轻时的
清澈灵动,因为过度医美,一颦一笑都有些僵硬,更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。
赵斯羽问:「爸爸怎么又换车了?之前那辆不是才开三年。」
杨倩茹:「你爸喜欢车,想换就换了。」
赵斯羽:「这车对我们家来说似乎太贵了点。」
杨倩茹笑:「你在投行待这么久,难道不懂对自己包装也是一种投资?你爸当年背一身债也坚持在最贵的地段开律所,买最贵的房子给我们住,都是一个道理,你自己都是穷酸,怎么能让有钱人信服我们能帮助他们。」
这话赵斯羽从小听到大,原先深信不疑,经历一些事后,信任逐渐有了裂痕。不过她现在不想辩论这些。
「您今天不该带我来这里。」赵斯羽说,「您难道看不出来,陈太太在利用我们?」
「我当然知道,虽然吃力,但也讨到好了。」杨倩茹不认同道,「至少我们今天认识不少人,对你爸的律所来说,多一些人脉就能多点案源。」
「可我们被她当枪使,那位黄太太多半也是她授意,专门递话给你,实则就是套话,您看后来许……许太太脸色多难看。」
「她在回避什么?你跟许砚时交往过是事实,她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抵赖。」杨倩茹轻蔑,「还以为她当年看不上我们家,会找个多好的,没想到……呵呵。」
她轻笑:「这脸都打烂了吧。」
车厢内升着隔板,母女俩在后排很方便说私密话。
赵斯羽不太想聊这些往事,只是提醒:「无论许太太怎么想,许砚时已经结婚了,我再贴上去掉价。」
「你甘心放手吗?」杨倩茹目光柔和,却似看进赵斯羽心底,「你也看到高瓴如今什么光景,就这样拱手让人?」
「我跟许砚时结束在先,他跟简柠结婚在后,不是我要拱手让,是他根本不属于我。」赵斯羽语气坚决,「我不会去做第三者,日后被人指摘。」
杨倩茹被她凛然目光刺到,别了别眼,再转头,目光微冷:「随你决定,我只是给你建议。你这几年也经历几次恋爱,你扪心自问,有没有一个在你心里的地位比得上许砚时,又有没有一个比他更好更合适?」
「您说的更好更合适,是更有钱有地位,家世更好的意思?」
「脸更好看,身材更好也可以算。」杨倩茹轻柔失笑,「有吗?」
(。)
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