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饭气氛要比想像中好,白延陆没有和祁昂谈论白洋或是两人恋爱的事情,全程都在说生意上的事和现如今的商业政策。
白洋松了口气,不管说什么话题,只要有话聊就是一件好事。
晚饭过后,白延陆又让厨房上了几道下酒的凉菜,拿过一瓶窖藏白酒,要和祁昂再喝两杯。
白洋知道白延陆这种年纪的人就有这个习惯,不管是人情往来还是商业会谈,饭后总是要喝点酒,不然就是没诚意,但她不知道祁昂是不是能喝白酒。
她正要说什么,祁昂抓住她的手在桌下捏了捏,随即松开,两手将自己的酒杯端到白延陆面前,疏离有礼道:「能和伯父喝酒是我的荣幸,不管是作为白洋的男朋友还是商场的后辈,我都应该先敬您一杯。」
说完,他就仰头干掉了杯中的二两白酒,肉眼可见的开始上头,短短十几秒,白皙的皮肤就变得赤红了。
白延陆身上还有典型的江湖气,酒一入肠,嗓门大了丶话也多了,表情也没有之前严肃,开始和祁昂说一些白洋小时候的事情,还拉着陈星灿一起。
「我本来想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,什么身世身家,那对我来说都无所谓,只要我洋洋过得好就行,阿灿是我看着长大的,他就算把自己饿死,也不会亏待我闺女,可惜了,把两个小畜生养得太熟,完全成了亲兄妹!」白延陆重重拍了拍陈星灿的肩膀。
祁昂回头看了眼身旁一直睁着水润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白洋,笑着用手背摩挲了一下她柔嫩的脸颊,「是我的运气好。」
白洋叹了口气,也不再劝阻,让佣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,又备好了醒酒汤和醒酒药,既然已经开始喝了,那就喝个痛快,想来白延陆以后也不会再反对她和祁昂的交往了。
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聊了一会儿,祁昂虽然话不多,但很配合,也没让白延陆的话掉在地上,让白延陆很开心。
「对了,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呢,上次我和你在医院见面的时候,你说你父亲二十年前就牺牲了,他葬在哪里,你们湖南老家还是边境他工作的地方?」白延陆抿了口酒,忽然问道。
「爸!」白洋都顾不上考虑白延陆什么时候和祁昂在医院见过面,只是觉得白延陆话题转的生硬又失礼。
祁昂看着白延陆,眼眸微微垂下,看着杯中的酒,过了一会儿才回答,「没有,我亲生父亲牺牲在境外,遗体到现在都没有找到,所以没有下葬,只在他工作的城市的烈士陵园,为了荣誉立了一个
碑。」
话音落下,餐厅里一片安静,谁也没有说话。
白洋莫名心痛起来,「你……怎么从来没有说过?」
「都二十年了,也没什么好说的。」
白洋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情,可白延陆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。
「既然能到境外执行任务,那肯定是和同事一起,得到当地政府支持的,为什么会找不到遗体?」
第50章
白小姐,爱他就用头槌砸……
白洋倏地一下站起来,瞪着白延陆,「我看你也不是真心要请我和他吃饭的,祁昂,我们走吧。」
祁昂拉着她的手往下拽了拽,「没事。」
白延陆老神在在喝了口浓茶,「怎么了,要和你谈恋爱结婚的人,我问问家里面的情况不过分吧?」
问家里面的事情是不过分,可祁昂的家庭情况太特殊了,每多问一句就是往他心上插刀子,白洋实在不忍心。
她又想起了祁昂被邹宝华打得淤青的下颌。
那时候祁昂说他已经习惯了,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,在他成年且有权有势掌握邹氏命运的时候尚且如此,在他年幼失怙,无依无靠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光景呢?
「我父亲是为了侦破一起走私案才会出境的,当时的确还有别的同事,但对方势力庞大,他们不得不分散行动,他和另外一个人不慎进入了原始雨林,唯一知道我父亲追击方向的人当时受了枪伤,在雨林边缘抛锚的汽车里没几个小时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,遗体第二天才被发现,我父亲的行踪就成了一个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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