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令仪顿时有些慌,她咽了咽口水,眼眸一转,便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,指腹摸着腕骨的金炼,委屈道:「哎呀,闻应祈,我的手腕好痛,都被磨红了。你帮我吹吹好不好,吹吹就不痛了。」
呵,闻应祈无声嗤笑,硬的不行来软的?早干嘛去了?
现在,晚了!
他不为所动,再说,这链子哪里就会磨人了?都是他一点一点,手把手打磨的,磨不磨皮肤,他还不知道?况且每个棱角都用桐油浸泡,早已浸的水润。更不消说,他还自己亲自试戴过。
骗子,又骗他。
谢令仪眼角蓄泪许久,还不见他心疼,来哄她。便也知闻应祈这几月不见,长进了,心肠也硬了,这招对他没用。
可没关系,她还有后手。
「那你打算,圆房的时候,也锁着我吗?」
闻应祈身形一滞,脸色僵住。
咦,有戏!谢令仪见状,心中偷笑,又加把火,「链子锁着,我身上的喜服繁复,也不好脱。第二日嬷嬷来检查元帕,发现上面洁白如新,还不知背后,要怎么议论我呢。。。。。。」
她越说声音越低,嘴角也垂下去,仿佛当真很难过一样,「还有这满院的奴才,也不知背后,要说多少闲话。。。。。。」
「说我一嫁进来,便惨遭夫。。。。。。」谢令仪赶紧咬住舌头,咽回去,「惨遭元辅厌弃。。。。。。我还不如——」
「够了!」闻应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实在听不下去,咬牙切齿打断她,「给你解开,解开!」
「好!」谢令仪计谋得逞,笑得如只偷腥成功的猫,杏眼圆圆,理直气壮手腕伸过去。
只是她这时候,太过得意忘形,偏要来作死。在闻应祈俯身给她开锁之际,偏要主动凑上去,在他耳边说一些俏皮话。
闻应祈听完已是目瞪口呆,手上动作都停住了。半晌,他强忍怒意,盯着谢令仪眼睛道:「是谁?谁教你说这些话的?」
嗯?怎么好像不对?谢令仪眨巴眼睛迷惑,那册子里说的没错呀,夫妻在床笫之间,适当说一些出格之语,可增加。。。。。。乐趣。
怎么闻应祈看着,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?
谢令仪不解,但她好学,颇有凿地三尺,也要探究个明白的求索精神。
是以,她圈住闻应祈脖子,又在他耳边,试探着说了一句,边说,边觑他脸色。
呃,怎么回事?他脸色怎么越来越黑了?
对方眼底泛红,盯着她的目光炽热丶疯狂,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吃入腹。
谢令仪害怕了,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玩过火了,脖子一缩,双臂死死撑在榻上,屁股一点一点往后挪,试图与他拉开些距离。
可惜,晚了。
眼前一晃,闻应祈便猛地扑过来,猝不及防,她被他压在身下。
谢令仪惊呼一声,幸好后脑勺被他及时护住,未曾磕到。但还未等她松口气,双腕便就被他牢牢扣住,高举过头顶。
「容君,说!那些话,那些。。。。。。粗鄙之言,都是谁教你说的?」
闻应祈眼眶喷火,凶相毕露。到底是谁,教她一个金枝玉叶的贵人,如。。。。。。如窑子里的。。。。。。恩客那般,说着淫。词艳。语?
告诉他,告诉他,他立即出门,拿刀砍了那人!
粗鄙之言?谢令仪不懂,明明曲知意说的是,她每次只要一说这些话,李介白就会跟狗一样,低下身服侍她呀?
难道,闻应祈不吃这套?
好吧,谢令仪顿觉可惜,只稍微仰头,拿脸颊去左右蹭他鼻尖,小声道:「闻应祈,你是不是不喜欢听这些话呀?若是不喜欢,那我日后就不说了。」
闻应祈:「。。。。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