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张修常,你这身子怎么就跟破铜烂铁一样,稍微吹点风就倒了?」
「嗯,是我不好,让容君担心了。」
「谁担心你了。」谢令仪哼了一声,头别过去,手里药勺却仍旧精准无比地递到他唇边,「少说点话吧你。」
沉默片刻后,她又皱着眉抱怨,「还有,今天又有两个下人背地里嚼舌根,被我抓住了,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。」
她嘟着嘴,气鼓鼓地瞪着他。说完这些,末了,又加重语气,咬牙切齿,「分明是你不行!」
「咳。。。。。。咳。」张歧安冷不防被这话呛住,口中汤药差点吐出来,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,「咳……是……是我不好……」
「什么是你不好,是你不行!」
谢令仪哪里肯轻易放过,叉着腰继续追问,「你说,咱俩都成婚三载了,还没个一子半女。祖母整日念叨个不停,下次她要再问——」
「那下次她要再问,你就说是我的原因,让她来找我,好不好?」
谢令仪:「我嫁过来第一天,就已经说啦。」
张歧安:「……」
气氛顿时尴尬起来。
她这个人简直安静不了一点,喂完药又小声嘟囔,「你能不能把那些嚼舌根的人,全都抓到大牢里去啊,关他个十几二十天就老实了。」
「……容君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。。。。。这实在是于理不合。」
「那家法还说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呢,也没见你这个刑部主事遵守。」
张歧安: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他彻底安静下来,正想着如何将话题揭过,就见对方已悄然俯身靠近,眼神灼热,紧盯着锦被下的某处。
「所以……你是真不行,还是假不行?」
张歧安心跳骤然一乱,上半身下意识往后退,却被她一把按住,力道之大,竟容不得他逃避。
「新婚夜你推三阻四不碰我,只用银针挑破指尖,沾点血到元帕上。择日不如撞日,不如……不如今日便试试?」谢令仪声音低了几分,唇瓣轻轻擦过他耳廓,带起一阵战栗。
「不……不行……容君……」
自己拼命推阻,对方还是不要命地紧贴上来,她的指尖顺着衣襟慢慢滑下,一步一灼热,烧着自己的皮肤。
「让我试试,它是不是真不能站起来?嗯?」
呼吸间,两人唇齿相贴。
最后自然没能做下去,谢令仪又同他生了好几日闷气,见他就翻白眼,连吃饭都不与他同一席。
自己更是睡了半个月刑部公署,被同僚笑话,最难消受美人恩。
临了,还是祖母亲自过来劝和,两人关系才有所和缓。不过,好说歹说,自己愣是连续坐了半年冷板凳,对方才彻底消气。
诸如此类,不胜枚举。
谢令仪难哄得很,脾气也大,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生半天气,可他却偏偏很爱她。
使小性子爱,打也爱,骂也爱,生气也爱,不理他也爱。
唯独不爱她此时躺在床上,面容憔悴,唇色苍白的模样。
「阿祈,阿祈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