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注意安全,尽量不要打草惊蛇,只在暗中调查即可,这事我会进宫奏明圣上。」
话音刚落,元怀英却突然低下头,抬手掩住了唇。紧接着,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他口中传出。应是方才一口气说话太多,又刚喝了药,喉咙口被冷风一激,竟一下子止不住了。
「殿下!」张歧安神色一变,忙上前一步,却又踌躇着不敢靠得太近。
内侍闻声,手中捧着一盏温水,匆匆赶来。
元怀英摆摆手,示意自己无碍,他努力平息着咳嗽,再开口时,声音嘶哑。
「不妨事……张大人,你继续盯着便是,切记不可轻举妄动。」
「只是。」他突然低声自嘲,「我这副残败身子,居然也值一百万两雪花银。」
「殿下,您可千万别这么说!」内侍一听这话,眼圈顿时红了。
「您吉人自有天相,这次祈福道场有万神庇佑,殿下您必定会福泽深厚,安然无恙。」
「行了。」他打断内侍的话,目光转向张歧安。
「你身子是不是也还没好?先回去吧。这里有他伺候就够了。」
「是。」
——
谢府
「小姐,您这手背是在哪里伤到的呀,怎么伤口这般深?」璞玉一边小心翼翼地替谢令仪涂着药,一边心疼得直皱眉,「往后,只怕是要留疤了。」
「嘶。」谢令仪手腕一瑟缩,眉头不自觉蹙起。
小姐,这是怎么了?可是奴婢弄疼您了?「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药膏,神色慌张。
「没事,有点疼,你继续吧。」
「好,那奴婢再轻一点,不过小姐您这伤口是怎么来的?」
谢令仪眼睛闪了闪,「不小心被抓伤了。」
「谁这么不长眼,敢抓小姐您。」璞玉闻言,立马柳眉倒竖,「要不要奴婢出手,好好教训一下那人,给您出出气?」
「不用不用。」
谢令仪忙抬手安抚住她,她还犯不着跟一只猫计较。
「对了,上次让你打听的事,怎么样了?」
「小姐是说短衣帮那群人?」
「对。」
「奴婢打听清楚了,他们就住在城东的一处废旧宅院里。小姐是想听戏了?您一声令下,奴婢就把他们请过来。不过,他们鱼龙混杂,不能在府里唱,得另寻个地方。」
「不着急,咱们先过去看看。」
「好,那奴婢先帮小姐包扎好伤口,省得再磕碰到。」
她忙活完,便要去偏门。
谢令仪拦住她,唇角一扬。
「这次,咱们走正门。」
城东一带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,街巷狭窄,房屋破败,住的多是穷苦百姓。许多没人管,衣衫褴褛的小孩都赤着脚,在巷道中奔跑,偶尔传来几道响亮的嬉闹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