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呃……」谢令仪听完,只能沉默。
闻应祈长久没听到她回应,眨了眨眼。谢令仪能感受到他的睫毛像一片轻柔的柳絮,在自己掌心划过,既轻又痒,让她的手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「别动!」
这一句不知是给自己壮胆,还是说给闻应祈示警。总而言之,这人接下来十分配合。
谢令仪趁机三两下,按着自己的喜好,给他描完了眉,又取来一面铜镜递给他,心中隐隐带着一丝期待。
闻应祈摸着眉骨,看着铜镜里晃动的人影,半晌,嘴里悠悠吐出两个字。
「好丑。」
眼神向上一瞥谢令仪下垂的嘴角,又心不甘情不愿补充。
「不过,还好,靠脸撑住了。」
谢令仪: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他不说话是会死吗!
她深吸一口气,将火气压下,尽量语气平静地开口,「好了,我要回去了。」
「好。」
「我的意思是,我现在就要离开!」
「可以。」
谢令仪一见他那嘴上说可以,身体却纹丝不动的模样,心里就窝火,抬脚想踹,动了一下才发现,膝盖还一直被按在他掌心,顿时火气更添三分。
「让开。」
闻应祈抬头看了她一眼,活脱脱一个无赖,「那贵人明日还来吗?」
「不来,以后都不来了。」
「哦,可惜,那奴的风姿,贵人恐怕就只能在重阳节见到了。」
谢令仪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胸口发闷。
她重阳节都不想再见到他!
说到做到,谢令仪一直到祈福前一天都没再踏进浮光院。
皆因前些日子,她的祖母——谢郜氏从佛堂回来了。老太太在山上修行期间受了几场寒,回来便一病不起。她要留在府中早晚侍疾,轻易不得出门。
这日,又是清晨,谢令仪带着璞玉去祖母住的三松堂请安,路上便碰见了谢琼。她如今来了谢府,一言一行,自然也要照着规矩来。
卯时起,辰时请安。
「琼姑娘。」
「容君妹妹。」
「这些日子,祖母和母亲多劳你费心了。」
这话不作假,谢令仪这些日子确实忙得脚不沾地。一边早晚去三松堂请安,一边闭门在戌风院绘制喜神像,侍疾的事多半就落到了谢琼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