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闻夫人。」
「那走吧。」
不多时,三人便到了殿门前。宫女替她推开朱漆宫门,旋即悄然退下。
谢令仪缓缓迈过门槛,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殿内陈设。
「好看吗?」
这突兀的声音,吓了她心头一跳,对方不待她回应,又自顾自道:「桂殿兰宫丶雕梁画栋,自然是好看的。」
谢令仪敏锐察觉到她话中情绪,谨慎地低头装死。
果然,那人轻嗤一声,下一句就是,「不过是个密不透风的金牢笼罢了。」
话音刚落,她已缓步走近,目光明晃晃落在谢令仪脸上,「哎,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,一句话也不说?」
。。。。。。好赖话都被你说尽,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。
当然这话,谢令仪只敢在心里想想,面上,她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笑脸,恭敬答道:「不知侧妃娘娘宣臣妇前来,所为何事?」
「宣?」那人眉梢一挑,「你怎么知道宣你的人是我?」
谢令仪脸上继续维持假笑。她当然知道宣她的人是谁。
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①摇光殿,李扶光,显而易见。
「知道,踏进殿门,一看就知道了。」
李扶光: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「长话短说,我是来救你的。」
谢令仪:「。。。。。。?」
许是看出她眼底困惑,李扶光并不急于解释,只随意一挥手,示意她坐下,「念在你从前还算治过他一场,我可以救你一命。」
这话说的,让谢令仪愈发迷惑了。
她有什么,是需要宫里贵妃娘娘来搭救的?
李扶光盯着她,见她仍满脸茫然,神情几经变化,终究还是耐着性子道:「你知不知道闻应祈,他活不过这个月底?」
谢令仪:「???」
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,她一下愣住,面上假笑也瞬间僵住。
李扶光就静静坐着,给她反应的时间。
许久,谢令仪才回过神来,她暗中捏捏自己已经冷僵的手臂,重新组织好语言,咽了咽口水,问她,「侧妃娘娘,何……何出此言?」
只是,话刚出口,她便觉得喉间滞涩难忍,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。
李扶光贴心地给她递了杯茶过去,「偷听到的。」顿了顿,她又补充道:「不小心听见元衡和他几个亲信的谈话,说什么拖不了这么久,这月底就得对闻首辅下手。」
「你之前救过太子,所以我可以尽力保下你的命,至于其他人的命,我不能保证。你自己好好想想,我瞧你跟那闻首辅情深义重,如果要跟他一起死,那也随你。」
「我想好了。」
「这么快?」
她话才刚说出口吧。
李扶光差点被茶呛住,随即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,「你打算怎么做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