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令仪: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「好了,天黑了,念念快回去睡觉吧。」
——
得了沉香珠的人,晚上自然睡得安稳。可另一头的谢令仪,就凄凄惨惨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辗转难眠了。
明日要教闻应祈作画,那应当从何处入手呢?
是先讲骨法?还是先练运笔?是先教铁线描,还是先学点簇画?
此外,还有写像古决,三庭五配,这些东西也得让他熟记于心。
等等,谢令仪正思索着,忽然间又翻了个身。想起闻应祈平日里胡诌诗句的模样,恐怕。。。。。。恐怕还是得先让他读书吧。
不然,若是日后带出去,在众人面前一开口,便闹了笑话,这可如何是好?
可他到底认识多少字呢?万一一个字都不认得,那她岂不是要从头讲起,掰开了揉碎了教?
不行不行,谢令仪皱着眉,指尖缠着发丝,绕啊绕,最终下定决心——明日还得吩咐璞玉,把念念的开蒙课本翻出来,一并带过去。
嗯,最好还要配上插画,图文并茂才容易学。
她这般想着想着,嘴角不自觉上扬,很快便睡了过去。
直到半夜,再次被噩梦惊醒。
第46章
春笋挺立锁骨下方一片粉白
这一次,她直接梦到自己被人活活掐死。这梦境来得如此真实,以致于她醒了,还能感受到颈间火烧似的刺痛,连呼吸都带着几分不适。
谢令仪皱了皱眉,不舒服地揉着脖子。夜已深,她不欲麻烦外头守夜的璞玉,轻咳
两声,便强撑着从床上爬起,打算灌几口凉茶,让自己清醒些。
谁料,还未走到圆桌旁,脚下一软,身子一晃,竟直接磕在了屏风架上,响声自然惊醒了璞玉。
璞玉揉着眼睛进来,入目便是她跌倒的模样,惊呼一声,忙扶着谢令仪到贵妃榻上坐下,又手忙脚乱,倒了杯温茶递过去,急道: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?怎么额上出了这么多虚汗?可是又做噩梦了?」
「嗯,是做了一个梦。」
谢令仪喝了口茶,方觉好受些,疲惫地靠在软枕上。只是她喉间仍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样,绷得难受。
「唉,小姐近来总是半夜惊醒,好不容易得了沉香珠子,原想着能睡得安稳些,怎料今日又犯了。」
「难道是沉香珠不管用?」璞玉一个劲在那自言自语,突然目光瞄到她空空如也的手腕上,顿时惊道:「小姐,您的沉香手串呢!」
「。。。。。。我收起来了。」谢令仪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。
「好吧。」璞玉信了她的话,只是仍忧心忡忡,「那小姐您这夜里总是惊醒,那可不行。要不,改日咱们去寺庙捐些香油钱,再找几个功德高深的大师问问?」
算了吧,谢令仪撇嘴,兀自在心里腹诽。舍近求远去佛寺捐香油钱,她祠堂里的那群祖宗要知道了,怕是能气得直接从地里钻出来,骂她败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