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程!惜!雯!」她竟还没死!
谢令仪咬牙切齿,一转身,便重新翻身上马,骑影如风,飞驰而去。
那张纸条被她狠狠揉作一团,甩手砸在地上。
璞玉慌忙俯身捡起,摊平一看,上头赫然只有一句话。
谢令仪,问仙台,我们来玩个二选一的游戏如何?
——
「哎呦!」
程小胖刚下学,正捧着糖葫芦吃得满嘴酸甜,忽然一道黑影横在眼前,吓得他脚下趔趄,差点把糖衣戳进鼻孔。
仰脖一看,便见一人包裹得严严实实,正低头俯视他。
程小胖怯生生举着糖签,小心翼翼问,「请问您是。。。。。。?」
「识文,是我。」
「你。。。。。。你是姐姐!」程小胖陡然听出熟悉声音,愣了半晌,面上先是不敢置信,随即眼眶泛红,鼻涕眼泪齐飞,扑了上去,「呜呜呜。。。。。。姐姐真的是你吗?我还以为你死了,哭了好几个月,呜呜呜……」
程惜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,但终究没推开,只低声应道:「识文,帮姐姐个忙,把表哥叫出来。」
「现在吗?」程小胖擦着眼泪,声声哽咽问。
「嗯,就现在。」
——
两炷香后,谢令仪如约赶到问仙台。
问仙台地势高耸,背倚悬崖,前路狭窄,易守难攻。台上只有一座小亭,孤立峭崖之间。程惜雯约她来此,今日多半凶多吉少。
谢令仪面色凝重,甫一走近,却见亭外已有两人。御史张牧和明夫人,三人目光交汇,皆面面相觑。
「很好。」程惜雯站在亭中,望着两波身影,缓缓摘下兜帽,「现在人都到齐了,游戏也可以开始了。不过,在开始之前,我要先讲两个故事。」
「惜雯?怎么是你!」明夫人看清她面容,顿时失声惊呼,「你把我儿子拐到这,究竟想做什么?」
「儿子?」程惜雯听完,面露不解,一派天真无邪之状,「姑母是在说你哪个儿子?是这个——」
她转身踢了一脚,左侧被歹人挟持,五花大绑的张歧安,「您从小养在膝下的儿子?还是这个——」
她又踢了右侧的闻应祈一脚,「您一出生,便弃之不顾的儿子?」
「我。。。。。。」明夫人脸色惨白,偷偷看张牧一眼,嗫嚅着不敢再言。
「真可怜啊。」程惜雯低下头,不知是自言自语,还是对他们说,「亲生父母杀了你的家人也就罢了,如今竟还不认你。」
「你这是什么意思?」张牧听完,终于神色凝重地开口。
「没什么意思,姑父。」程惜雯见还有人理她,笑得更加轻快,「就是说,这位您不要的儿子,如今落得如此下场,可全都拜您所赐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