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知意倚在榻上,翻来覆去,皱着眉就是不解,「好端端阖家团圆,走亲访友的日子,全被他给搅合了。」
曲知意也收到了帖子,虽说她没什么亲友可访,但也同人约好,要在初二这日出城雪猎,可怜她猎场定金都交了,这下全部泡汤。
她口无遮拦惯了,谢令仪见状也没太惊讶,思索会,便一本正经道:「大概是他那儿子是在腊月初二生的?所以满月才定在大年初二。」
曲知意: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曲知意沉默,果断转移话题,「说来,你那心上人就躲在五皇子府中,想好怎么见他了么?」
她看热闹不嫌事大,又挑着眉,继续变本加厉问,「跟踪窥视你这么久,要是我的话——」
「若是你,又当如何?」李介白给她捏肩的手,突然停了下来,若有所思问她。
谢令仪也反客为主,饶有兴致地杵着下巴盯着她。
「自然是欢喜至极!」曲知意语调夸张,「他能如此持之以恒,必是对我情根深种!这样的人,简直可遇不可求!」
谢令仪:「???」
「对了,小白。」她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,似是有些口渴,拍拍李介白的手,吩咐他,「桌上的茶凉了,你可以去帮我们重新烧壶吗?记住,我爱喝的是阳羡雪芽,水要八分烫。」
李介白闻言,默默起身,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。
谢令仪见她将自己这个昔日,最是桀骜不驯的老师,调教的如此听话,整个人是目瞪口呆,心服口服。
待他走后,曲知意才收敛笑意,轻描淡写直接道:「我当然是会直接挖了他的双眼,再砍了他的双腿,从此对他敬而远之。」
「也就容君你能忍,换了我,第二日就得冲到五皇子府,把他给揪出来。」
谢令仪听完,沉默不语,只低着头,指尖慢慢摩挲着手帕上绣着的腊梅。
也许她不是能忍,而是在享受呢?
病态的享受着丶沉溺于掌控对方喜怒哀乐的权力之中。
同时,她也想看看,闻应祈究竟能大度到什么地步。
「话又说回来。」曲知意见她不吭声,又兀自絮絮道:「这满月礼,我该备些什么才好?五皇子生母为皇后,如今他府里还添了皇长孙,这势头,怕是要压过太子了。」
她说罢,话锋一转,又叹道:「还有太子,身体愈发不济了,我每次去瞧他,他都病恹恹地卧榻不起。」
「容君,你说。。。。。。」曲知意突然凑近她,在她耳边低声道:「圣上会不会改立太子啊。」
谢令仪听完,简直是头疼欲裂,曲知意胆大包天,她敢说,自己都不敢听。这种事,岂是她们能妄议的?
惹不起,总躲得起。
她可不想太子没救到,自己命先没了。
是以,她叮嘱几句后,见天色已晚,也没等李介白回来,便要离开。
临走前,曲知意送佛送到西,趁四下无人,偷偷摸摸在她耳边,传授了几句训诫箴言,直弄得她是面红耳赤。
可一想到,那些招数,日后或许会用在某人身上,她心里又莫名兴奋起来,竟无端开始期待起大年初二这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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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恰是岁序更替,风清日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