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蓁一早打发芯红去了躺太医院。
薛太医就拧着药箱,一路擦着细汗,打听到了萧誉的住处,小跑到了栖云轩。并无见到一个侍候的宫人,抓不着人通传,只得硬着头皮,继续往殿内走。
绕过一道回廊,入了正殿,就瞧见易辰正在帮萧誉处理伤口。
「臣来奉命来为萧世子看诊。」
薛太医走入正堂,从药箱中拿出外伤药,往易辰的位置挪了挪。
易辰眉头一竖,眼皮翻了翻,丝毫没有挪走的想法。
薛太医只好抬眼,面色有些为难看向萧誉。
「薛太医不必亲自动手。」萧誉掀眸一笑,「换药这等粗活,让我的侍从来就好。易辰,接了药送薛太医出去吧。」
「公子且慢,」薛太医忙不迭地跪下道,「老臣奉命照看您,莫要为难在下,烦请让老臣先为公子把脉。」
萧誉侧目低眉,缓缓摩挲着桌上一只花瓶,瓶身乌黑小巧精致,有几分像昨夜那个药瓶,不论是花瓶还是药瓶,楚燕的瓷器都跟南疆粗犷质朴的器具迥然不同,无怪乎宴上他听见有人说南蛮子。
易辰还欲支起老泼脾气来,就听椅上人淡声,「那,劳烦薛太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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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墙一夜听寒雨。
容蓁今日起的早,没让人跟着独自去了趟后院,给院里的猫儿与昨个傍晚飞来的几只喜鹊添了吃食和水,坐在矮凳上聊了好一会,待到气温渐起才从后院离开。
等早朝散去时,她已立在月华门廊下,身旁由绿芜打着一柄遮阳伞,等候着父亲。
容玉山与一众官员并行才出金銮殿的殿门,远远瞧见候在廊下的容蓁,随后同行的官僚客套几句后,立即朝着她的方向而去。
他来到廊下,眼底满是关心,「这宫里的生活可还习惯?」
容蓁心中一暖,点点头道:「父亲不必担心女儿,女儿一切都好。」
容玉山这才稍稍放下心问道:「今日在这儿等为父,可是有要事?」
她神色凝重问道:「外祖父何时动身回清河?」
「还未曾听你外祖父提起,怕是还要过一阵子。」说罢,容玉山疑惑地看向她,问道:「可有事?」
她眸色一沉,「近日我得到消息,江南巡盐道与江南郑氏狼狈为奸,私自贩卖私盐,克扣盐税,从中牟取暴利。容氏与清河崔氏族中盐户占有整个楚燕的四成……」
「你是想,从容氏和清河崔氏入手查往年帐本,追根溯源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?」容玉山心中了然,「此事交于为父与你外祖父,你放心。」
容蓁黛眉轻蹙,补充道:「有父亲和外祖父,蓁儿自然放心,只是哥哥远下江南查案,我怕夜长梦多,那些人会狗急跳墙。」
容玉山眸光微闪,「我会尽快查出证据交给平章,再将容氏的多半暗卫派出去,加上你哥哥自己身边的,不会有事。」
话落,容蓁这才放下心,与父亲惜别。
临近午膳。
薛太医背了个药箱按例前往明华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