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郝彩云成了团省委办公室副主任,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。罗子良发现她的时候,她穿一件桔红色的西服,领口自然敞开,展现出红白相间的绒衣,湖蓝色的紧身长裤,衬托出修长的腿,富有美感。
当郝彩云看到罗子良时,也是一愣,可以说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,从她躲闪的目光当中,发现她有一丝丝的慌乱。
曾经很亲密的两个人,想要彻底把对方忘掉,这是很困难的。两人又从来没有吵过,伴嘴过,只是生活给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。
是她错了吗?显然也不是。
社会的发展,物质的丰富,影响着每一个人。其影响力之大,甚至影响到了人的意识形态,能左右到男女感情的程度。
罗子良按耐住自己的情绪,自然得体地对她微微一笑,就走开了。
郝彩云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但最后也没有说。
报道手续完成后,组织部的人在省政府招待所给他们安排了住处。说还要培训几天,才去南海省。
罗子良吃完晚饭后,坐在房间里看书,这次他看的不是《论人类在宇宙间的位置》了,而是詹姆斯?乔伊斯的《芬尼根的守灵夜》,一本晦涩难懂的书。
买这样的书来看,并不是他崇洋媚外,也不是他比别人有较高的阅读水平。这样做的结果,就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,心无旁骛,才能看得进去。就像和尚念经一样,有修心养性的奇效。
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装进书里,房门却被人不合时宜地敲响了!
罗子良恼火地从床上起来去开门,发现欧阳凌菲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瞪着他:“到省城来也不打个电话,真不够意思。”
罗子良摸了摸鼻子,陪笑道:“一直忙着,来不及打……”
欧阳凌菲伸手把他那本书抢过来,看了看封面,就扔到床上,揶揄地说:“别在这里装清高了,走,陪本小姐逛街去。”
罗子良只好奉陪。
欧阳凌菲亲热地挽着罗子良的手臂,两人走出省政府招待所的大门。不曾想,不远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们的背影,有些失神。
他们走到一个广场上,欧阳凌菲忽然笑道:“听说你要去南海省滨海市挂职锻炼,我堂妹可在那个城市读书,千万别让她碰到你……”
罗子良不以为然地说:“碰到怎么的,她还能咬我不成?”
“咬你还是轻的,我跟你说呀,她在这里读初中那会,班上有一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生喜欢他,常常跟着她,后来……”欧阳凌菲说到这里,忽然轻咬着嘴唇不说话了。
“后来她是不是把那个男生给强尖了?”
罗子良想起了那个刁蛮霸道的欧阳玉玲,不由苦笑。
“差不多吧,比这还严重!”
欧阳凌菲脸红了红。
“还有比这个严重的?”
罗子良有点意外,他已经把问题往最坏的地方想了,没想到还有他想不到的。
“她叫人把那个男人绑起来,脱下他的裤子,打电话叫上班里的女生都来围观,还问那个男生,‘你哪里喜欢我?是不是你这个缩头缩脑的小弟弟?’……”欧阳凌菲越说声音越小。
罗子良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,脊背发冷!一个女孩子邪恶到这种程度,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。
不过,他也好奇欧阳凌菲为什么会向他说起这个恶趣味的事,是没话可说,还是真正的关心他?
“她每次和我打电话的时候,都聊到你……”欧阳凌菲欲言又止。
“她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了?我是黄世仁,她是白毛女。——仇大苦深!”
罗子良笑道。一个女人,再怎么的,也还是女人,他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“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吧。”
欧阳凌菲告诫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罗子良点头答应,他发现今晚上欧阳凌菲说话怪怪的,不想再去考虑这些女人莫名其妙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