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归伞疲倦地喃喃,「我果然是病了。」
她推开林雨停,头也不回走向疯人院,站在拉斐尔面前,「医生,我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,竟然会做世界毁灭这样的梦?」
拉斐尔半点不意外她的选择,彬彬有礼伸出手。
林归伞将手搭在他的掌心,二人就像宴会里的贵族男女,相携进入下一个舞台。
「这是玩得太过所以坏掉了?」极乐歪着脑袋满脸不解,一蹦一跳跟在后面,突然回头对林雨停说,「你不进来吗?」
林雨停从怀抱骤空的刹那,身形就仿若雕塑凝固,直到听见这句话,空洞的表情也未注入生机,漠然扫了白化病少年一眼。
进入疯人院,合上了铁门。
……
那天过后,林归伞似乎步入陶泽的后尘。
她像是心死了,开始积极配合疯人院的治疗。
每天早上一觉睡醒,和前来查房的拉斐尔寒暄今日病情,午餐时间与美其名曰陪读的林雨停共度,表现良好的话,到了下午就能去花园里散个小步。
逢人便笑,以前的苦大仇深全没了,变得乐观又开朗。
极乐若有所思,「换做童话故事的结局,这就是公主和她的三个骑士,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。」
「卧槽,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,我不干净了嘤嘤~」
极乐为他的脑补感到一阵恶寒,连连搓了好几下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。
「所以果然是你脑子坏掉了对不对?」
他扭头冲病床上的林归伞喊。
她今天和他学摺纸,午休完就把他约到房间,正对照摺痕小心翼翼在床头柜上叠王冠。
林归伞头也不抬,「脑子没病怎么会在这里?」
极乐嘴角一撇,「你懂我说的意思。」
「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懂?」
极乐抄起她面前折得歪歪扭扭的纸王冠,摊平成纸重新叠了一个更美观的,递给她前忽然别扭地问,「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?」
「没有。」
极乐叹气,还是任重而道远。
首先引导林归伞找到谢言竹送出的礼物,最好刺激她对自己的杀意,嘎了那具投影,顺理成章变作他的替死鬼。
极乐脑子里构思着下一步的盘算,转身想走。
冷不防心口一凉。
他低头,正见一截雪亮刀尖从背后刺穿他心脏。
林归伞的声音如毒蛇缭绕耳畔,「我没有想对你说的,只有想对你做的。」
说罢,刀身在血肉里转动一圈,搅碎那颗心脏,再一把抽出。
极乐勾起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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