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他在和她说话的时候,身后那两个男人也停住了脚步,静静地站着,像小巷中突然多出了两根电线杆,一动不动。
“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告诉我姐吗?”
一会儿后,欧阳玉玲才咬着嘴唇说。
“我说了,理解万岁,你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她也不忍心我用手打飞机,那样会伤身的。”
罗子良平静地说。
“你……”欧阳玉玲气得俏脸通红,却又没言语反驳。
罗子良再次走上前,想拉着她的手。
欧阳玉玲却退后了几步,叫道:“别碰我!”
“那我走了,晚安!”
罗子良心里一喜,就向小巷外走去。
“喂,你到这里来出什么差呀?”
背后的欧阳玉玲问。
“我到滨海市来挂职,时间是一年,今天刚到。”
罗子良边说边走,既然遇到了,只好实话实话,免得下次不小心再次遇到,再生事端。
他不是怕这个女孩子,而是怕她身后那两个有着死尸气息的男人。刚才他发现她的时候,那两个男人也一前一后从车里钻了出来,冷冷地盯着他。盯着也就盯着,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他们腰间上挂着的铁疙瘩。
在滨海火车站的时候,被人用那东西抵着,心里就很不舒服,特么的,到了这个地方,还真是虎落平阳了。什么时候,也弄弄那东西来玩玩。
他不再走路,随手拦了辆出租车,往市招待所而去。
欧阳玉玲一脸纠结地跟在他的身后,看到他上车,也快步向自己的宾利车走去。
她刚上车,远远跟着的两个男子一阵风跑了过来!
“跟上他。”
欧阳玉玲轻轻地说。
“是,小姐。”
坐在驾驶室里的男子恭敬地说。
那辆宾利车跟着罗子良的出租车来到市招待所门外。欧阳玉玲在车里看着他走进去。
“要进去把他抓起来吗?”
后排座的另一个男子问。
“不用,我知道他在这里就好。”
欧阳玉玲拒绝。
……
罗子良在滨海市招待所等了两天,市委组织部才给他打电话。
他到组织部去,干部科的那位女科长说:“你的工作安排好了。你给望城区的唐区长做助理。我现在就带你去望城区政府。”
滨海市是副省级的经济特区,这里的一个区长应该是副厅级,他一个副处级别的干部做一个副厅级别领导的助理,还算合适。
望城区的区长是个女的,叫唐月燕,不到四十岁,戴一付眼镜,文文静静的样子。原来她也是刚从南海省城调过来的,现在还是一个代区长而已。
罗子良和这位温和的唐区长见面以后,就在区政府秘书处那里有了一张办公桌。秘书处的同事只是对他点了点头,态度不冷不热。
不过,他心里也是了然。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,发达地区的人看不起贫困地区的人,欧美的白人看不起非洲的黑人,这是人性,和长得帅不帅,能力强不强无关。再说,他只是一个千里之外来挂职的人,人事关系、工资关系都不在这里,是一名匆匆过客。
这些,他不计较,但问题来了,他根本无事可做。
重要的党委会、重大事项的决策会,他无权参加,各项准备工作他也插不上手。平时就是随着唐区长,或者其他副区长调研调研,检查检查,开开会,到企事业去走走,看看。
他成了一个看客,一个无足轻重的陪同官员。一句话,他找不到自己在这里的存大价值。
一天晚上,罗子良吃过晚饭以后,想起首都师范大学的一个同学叫做胡远庆的也在这个城市,就从手机里翻出他的电话号码,打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