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校长也在一边看着两人说笑,三个人闲聊了一句,又听到敲门声,李珍正好靠近门口,立刻起身前去开门,门外只有周子城。周子城脸色有些难看,看到李珍的时候也只是点点头,李珍侧身让开,两人一同进屋,等到关上门之后周子城才开口。“志文兄有事,今日就不来了,我今日来之前,收到了两个消息,一个好事,一个坏事。”赵志文的脸色太难看了,以至于李珍都不知道,是这个所谓的好事微不足道,还是坏事更加可怕。大家也没心思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,周子城直接开口告诉了众人:“好事是学生们大概这几天就会放出来了,我收到消息,政府决定就在这几天,释放学生,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。”这倒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,陈昱璋点点头,起身给周子城倒了杯水,刘校长用衣服下摆擦了擦眼镜,沉声问道:“那坏事呢?”周子城脸色僵硬,几乎算得上是面色铁青:“礼章兄被杀了。”听到这个消息李珍愣了愣,俞教授被杀了?李珍觉得似乎全世界都安静了一下。陈昱璋拉着周子城的手有些着急:“怎么回事,详细说说。”几个人分坐在茶几两侧,周子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,这才缓缓开口:“昨日晚上十点多,我的一位朋友收到消息,当时被打了两枪,之后就送了医院,今天中午刚给我来的电话,没抢救过来,确定死亡了。昨晚礼章兄和一个叫杜贵新的,两人在泽县的一家酒楼会面,具体说了什么,没人知道,那个杜贵新先行离开了,目前没找到人,等礼章兄出了酒楼,在上车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打中了两枪,他的司机立刻还击,现场就杀了那个凶手。”李珍安安静静的听着,一时之间没有说话,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,耳朵似乎都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。刘校长的嘴唇都在哆嗦,半天没说出话,一开口声音都是带着哽咽的:“怎么会这样,我前段时间,还与他通信,给他打电话,我们还说,年后再相聚……”陈昱璋拍了拍刘校长的后背,李珍看到刘校长的眼眶变得通红,眨了眨眼,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,刘校长拿下眼镜,捂着脸,肩背都在颤抖,陈昱璋和周子城坐在刘校长的两边,两人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拍了拍刘校长的肩膀安慰他。想了一会,陈昱璋才开口:“我们得找到杜贵新。”当然,这肯定是需要找到的,但是这个人很大概率已经躲起来了,怎么找,去哪里找,更甚者,杜贵新这三个字,可能都是假名。这年头,外出行事用假名,不是不可能的。李珍沉默的坐在一边仔细思索,努力的回想,想要想起来自己是否看过这一段的历史。心里是无限的自责,如果自己能更认真一点,更努力一点,是不是可以救一救俞教授,是不是俞教授就不会死。大脑里乱成一团,完全靠着下意识才走到了办公室。陆修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冷的不行,空荡荡的办公室里,李珍坐在位置上默默地哭着,陆修谨看着李珍这个样子吓了一跳,赶紧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:“怎么了?怎么哭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李珍抬手用袖子挡住脸,小心的擦掉了眼泪,想起了刘校长他们说的,此事要暂时瞒住,只是牵强的扯起嘴角:“没什么,没事。”陆修谨看着李珍的脸,怎么都不相信是没事,但是李珍不说,肯定是有她的原因与考量。最终叹了口,陆修谨用拇指抚摸着李珍的泪痕:“没事,别怕,还有我在呢。”69陆修谨手里还有油墨,根本没注意,两人温情片刻之后,陆修谨再低头一看李珍的脸。完蛋,他死定了,李珍的脸上被他抹了两条黑色的墨痕!!心跳如雷的陆修谨脸上特别平静,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,小心的将手背在身后努力的往身上擦干净,一双眼睛四处打量,看到炉子上的水壶,眼睛顿时一亮。“你哭了半天,只怕眼睛不舒服,我去给你打点水,敷一敷眼睛,不然等会回家路上一吹风,只怕会更难受。”陆修谨声音很温柔,脸色很平静,甚至还带着安抚的笑容。李珍也觉得脸有些干,眼睛有些疼,乖乖的点点头坐在位置上。陆修谨拿着水壶走出去,不远处就通了自来水管,方便教授们平日里打水取用,心里想着这季节的水冷水刺骨,等会得烧热一些。心里想的很好,拎着水壶再回来,就看到陈昱璋坐在一边收拾东西,李珍用手帕沾着冷茶水对着镜子擦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