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两点多醒的,这会都七点多了,满打满算,几个人忙活了五个多小时,一直站着,可不腰酸背疼么。陆修谨整理好讲义:“多谢乐山兄,多谢,多谢。”既然忙完了,郭伯翰估摸着时间,也是要关门的,陆修谨和赵志文一同出了门,郭伯翰先去了阅览室关门,然后几人又一起去了盥洗室清洗手上的油墨,虽然说是没有直接去弄油墨,但是拿取活字,手上多多少少还是沾染了一些。几人洗手擦净了,这才一起出了学校。陆修谨刚走到门口,就看到了李珍,李珍手里一手拎着食盒,另一首提着灯笼:“我就知道你大约还在忙,怕你没有吃完饭,特意带来的。”赵志文在一边看了笑道:“瑾瑜兄好福气啊。”李珍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赵志文:“巧了,你今日怎么在学校?我怎么白天在办公室里未看到你?”赵志文往边上站了站,帮忙挡着点风:“我下午才来的,直接去了图书馆,哪里能在办公室里看到我,说起来,许久未见,湘楚之行如何?我看你似乎瘦了一些?”赵志文和李珍关系不错,倒是闲聊了两句,只是冬日里本就冷,这会站在校门口,穿门风一吹,更冷了。李珍:“好了,有空我去拜访你,到时候再细细说,你晚上要去哪里?晚上看天色,只怕又要下雪。”看着赵志文没有带伞,也没带灯笼的,李珍还是有些担心的。赵志文:“回家,今天事情忙的差不多了,等会就回家了。”李珍把手里的伞递了过去:“你家距离远一些,我傍晚看着天色,只怕要下雪,你带着伞也挡着点风雪,你一个人的,回去也是冷锅冷灶的,这饭食你也带回去,食盒有空了再送到学校来,我让瑾瑜带回家就是。也是辛苦你们这段时间忙碌了。”陆修谨也点头称是,赵志文孤身一人在燕京,家里也没个仆人,单独一个人住在四合院,家里除了一个偶尔来打扫洗衣的仆人,是没有其他人的,这会回去,估计也没东西吃。赵志文盛情难却,只能接过饭食和灯笼:“明日你可有空,我打算去和豫章说些事,你大约会有兴趣,若是有空,明日上午十点左右可以去豫章家中,到时候我和子城,还有周小姐都在。”李珍想了一下:“估计明日刘教授会喊豫章先生和乾元先生去学校,若是下午有空,到时候我再去吧。好了快别说了,你快学回去好好休息吧,我看着你脸色都白的很。这段时间恐怕也是忙坏了。”赵志文点点头和陆修谨以及李珍道别后转身往外走。李珍牵着陆修谨的手,小心的往外走:“你走慢一些,我来的时候看着路面又结冰了,你穿的皮鞋怕是脚滑,可要多加小心,别摔着。”陆修谨手里牵着李珍,只觉得掌心冷冰冰的: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冷?在家里等我就好,你最是怕冷,这么冷的天,你怎么还要出来。”李珍笑着挽上了陆修谨的胳膊:“是啊,这么怕冷,我怎么还要出门?还不是因为担心陆教授忙的忘记吃晚饭,可把我担心坏了。”说着说着,李珍忽然笑起来了:“我还记得小时候,我一个人出门,你也是很担心,非要跟在我身后,结果回去的时候摔了一跤,你傻呆呆,我都怕你坐在地上哭出来,最后还是我背你回去的呢。”陆修谨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,只觉得面红耳赤:“那我……那今日我背你回去?”李珍看着陆修谨有些红的耳朵,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:“小傻子,回家啦。”68李珍第二天到底是起晚了,一句小傻子也不知道是戳了陆修谨那根反骨,竟然要振夫纲!陆修谨倒是气色不错,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,冬日里李珍本就犯困,第二日更是起不来,迷迷糊糊的睡到十点多,才被文静的哭声吵醒。文静今天对他爹的手杖很感兴趣,一大早就抱着手杖不离手,明明也拽不动,就非要抓着,陆修谨也没办法,一直手托着孩子的屁股,一直手还要托着手杖,让文静抓着玩。一下子没抓住,手杖掉地上了,陆修谨还没来得及蹲下身捡起来,文静就嗷的一声哭出来了,哭声太大,吵醒了李珍。睁开眼迷迷瞪瞪的先是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,腰酸背痛腿抽筋的,李珍还在被子里滚了两圈,这才伸出手去拿衣服。刚从被窝里伸出手臂,李珍就冷的一哆嗦,霜前冷,雪后寒,做完半夜下了雪,这会太阳晒着化雪,实在是冷的不行。等到穿戴整齐,袜子都穿了两层,李珍这才从房间里出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