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还伸手抚摸着陆修瑾的耳朵和下颌,一直到喉结,看着陆修瑾哆哆嗦嗦紧张的模样,李珍笑的不行。陆修瑾整个人都要崩不住了,李珍这人!!这人怎么这样!!说话就说话,怎么能这样动手动脚!还没等他说什么,李珍又自己站起来了,晃晃悠悠的又挪到衣柜前换了件素色旗袍,又给陆修瑾拿了件长衫。“换衣服,下午去拍照去。”今日事,今日毕,说了去拍结婚照,就得去拍结婚照。陆修瑾坐着不动,板着脸,显得不高兴的样子。李珍换了好了旗袍,转过头就看到他气呼呼的坐在哪里,低着头,不说话,也不动弹。“哦哟哟哟,咱们的瑾瑜哥哥这是怎么了?生气了?”李珍坐在陆修瑾旁边问道。陆修瑾偏过头,就是不搭理她李珍没办法,只能抱着他的胳膊和他道歉:“哎呀,我错了,我不该逗你,我真的错了,原谅我好不好?瑾瑜哥哥,陆哥哥,相公,先生大人。”陆修瑾从耳朵根红到脖子,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了:“你……你……我……”你啊我啊的半天,陆修瑾都不知道怎么说,说重了,舍不得,不说,李珍又太胡闹了,憋着气,结果自己咳嗽起来李珍没办法,连忙端水倒茶,看着陆修瑾喝下茶水顺了气,这才安心。“好了好了,不闹你了,快换了衣服,咱们出去拍照了,好不好?下午我约了陈昱璋先生的,你要不要同去?”李珍可不敢再逗弄他,好声好气的和他商量。陆修瑾喝了茶顺了气,把茶杯递给了李珍:“拍照可以,和那个陈昱璋,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李珍接过茶杯放到一边的桌上:“嗯,那等会我们同去拍照,之后我去拜访陈先生,晚上回来同你一起吃饭吧。”对于两个文化追求不同的人,李珍倒也不强迫。陆修瑾容易被逗弄,也容易被哄好,就这么一杯茶的功夫,又不生气了,起身乖乖去换了长袍。本就瘦削,换上长袍之后,整个人不说骨瘦如柴,但是却是单薄的犹如纸片一般,似乎风大一点,都能把人吹倒了。李珍皱着眉头摸着陆修瑾突出的肩胛骨:“你也太瘦了一些,我得让厨房给你炖些汤水补补。”这么想着,李珍换了鞋子转身就出门去找管厨房的赵大叔。今晚的菜是已经买好了的,李珍额外交代,给陆修瑾炖上一份山药大枣粥,家里炖梨水也要常备着,每日里买一些鲜花生,她亲自剥了给陆修瑾吃一些,也算是食补了。陆修瑾收拾好再门口等了一会,看到李珍来了之后才一起出门,两人走到胡同口看到了黄包车,陆修瑾本来选了两个黄包车,早上李珍和陆修瑾出门时两人就是一人一辆黄包车的,当时李珍只顾着紧张,没有多想,此时却忽然有些觉得奇怪。“我与你,为何要分开两辆呢?”李珍看着陆修瑾问道。陆修瑾却答不上来:“这大街上,哪有女子和男子,共坐一辆黄包车的规矩?”汽车尚且还算隐私,黄包车却是大庭广众之下,如何能男女共同乘坐一辆呢?李珍看了看陆修瑾,招手叫来另一辆黄包车,本来那车夫以为今日的生意要黄了,这会看到夫人招手,连忙上前,还很殷勤的擦干净了扶手座椅。“夫人,我的车很干净的。我跑起来也很稳妥的。”车夫殷勤备至,生怕李珍不愿意坐他的车。李珍看着陆修瑾:“规矩,不一定就是对的。”说完就上了车,对着车夫笑了笑:“劳驾,去黄兴照相馆。多谢。”别人夫妻出门,从来都是丈夫车在前,妻子的车跟在后面,轮到陆修瑾这边,李珍的车在前面,陆修瑾跟在后面。或许是因为分坐两辆车,一路上陆修瑾都在想着刚才李珍说的话。规矩,不一定就是对的。等到了照相馆的时候,陆修瑾甚至都没反应过来,李珍从手包里掏出钱给了两位车夫。陆修瑾是不管钱的,大学的月薪都是直接给了李珍管家用。两人到了照相馆,里面就没人,只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人在角落的柜台里擦拭照相机的镜头,除了柜台,整个照相馆只有一个大厅。大厅一分为二,左右是不同的装饰,左边更偏向女性闺房,有梳妆台,有化妆镜,有花鸟挂画还有两个盆栽,右边就更偏向男子,书桌,立柱,墙上还画着窗几等装饰。仔细看,假窗户两边还挂着窗帘,帘子下面似乎是个门把手,李珍猜测门后边大概是暗室,洗照片用的。“两位好,请问是来拍照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