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有那个心思,想要傍个大款,凭这副身子和皮相,也傍不到了。”她抬起头,冲阿部笑道:“你是来替我送药的?要不再帮我把药上了?”男人扫了她一眼,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。似乎是觉得多看她一眼恶心,便匆匆收起了视线。“你的伤是替夫人受的,我只是替夫人给你送药。帮你上药?我怕脏了自己的手。”她笑,笑得天真。溶解是风情的女人,她的五官,妖娆的身子,站在那就是“妖冶”二字。她生来,就是万种风情。“我还以为我的衣服是你换的,背上的药是你擦的呢,原来是我多想了。”溶解愈发笑得好看,“那你去喊秦林来,他是我部下新进来的杀手,我养的男人。”“你养男人?”阿部的眉心蹙了起来。鬼门每一个部的头儿养男人或女人都是很常见的事,都是人,在鬼门里都会寂寞,他们从新进来的人里挑选自己喜欢的,养着解闷。“是啊。”溶解动了动肩膀,用手捏了捏,“他很听话,技术也很好,我自然养着。”“不知廉耻!”男人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。阿部离开后,溶解脸上的笑也渐渐褪了下来。她望着窗外的白光,那光太刺眼,刺得她眼角滑出来几滴泪。她这副身子除了给过他,再没有其他男人碰过。她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他的疾言,却没想到自己抵抗能力这么差,才被他小小地责了几句,心里竟然疼得不行。大概是老了,老了玻璃心来了,受不得责骂了。秦林从房门口进来,便看见溶解伏在床头捂着胸口干呕。他连忙走了过去,将人扶了起来,“姐姐,你不该替四月挨鞭伤,你自己身体还没好。”女人突然捂住嘴干呕了一阵,松开手时,有几滴血从她嘴角流了出来。见血了。盯着手掌心滴落的血,溶解有些出神。好像,也才六年的时间吧。鬼门的神医当年与她说,她的身体素质不错,服了那药也能再活个十来年。“姐姐,你这两年接任务接得太频繁,身子早就吃不消了,这次还给四月挡鞭子……”秦林将她扶在床头靠着,“我去找神医拿药。”女人抓着他的手腕,没让他去。她说,“你替我给四月捎个话,请她帮个忙,让先生放我们两离开鬼门。”溶解伸手摸了摸少年俊秀的脸,这张与阿部有三分相似的脸,是她一眼就相中的。“你不是喜欢姐姐吗?我们出去了,以后姐姐就跟你一起生活。”阿部:溶解你贱不贱啊她就算死,落叶归根,也不想落在鬼门里。秦林双手握着她的手,望着她白下去的脸,连连点头,“好,我这就去请四月帮忙,这就去。”他拿着毛巾擦了擦她唇角和手心上的血,扶着她躺下,又给她掖好被子。少年起身往门外走。到走廊上,遇上那个还没离开的男人。这男人眉目含凶,似乎对他有敌意。但他是先生的人,秦林也只能恭谨对待。“阿部先生。”阿部没有回复他,只是扫了他几眼,而后言不对题道:“你跟着溶解多久了?”“一年。”秦林说,“我是一年前来鬼门,进入姐姐的组,她栽培我,保护我。”男人上下打量了他许久,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岁左右,确实比他年轻多了。当年他与溶解相遇相恋的时候,她十六,他也才十七。“阿部先生,如果您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。”“你走吧。”秦林离开后,阿部还是立在原地。走廊外的风吹着,与往昔一样的装潢设施,却没了往昔的人。男人轻笑一声,像是自嘲。他是她不要的东西,是跪在她脚边求她,她弃之不理的破布。他竟然还去想起往昔,真是没有骨气!阿部转身离开了。四月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。杀手出身的季修,体能太好。那半年与他生活在一起,与他做亲密的事,到现在四月才知道,那时他是极力克制着,生怕吓到她。而现在,他便不必克制了,所有的真面目都呈现在她面前。同样是杀手出身,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,但昨晚她真的感觉自己差点死了过去。现在已然是傍晚,他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夜,着实太可怕。被手机铃声吵醒,四月摸起手机,看了眼屏幕,是秦林打过来的,她接通了。“四月,你能帮忙请先生放我和姐姐出去吗?姐姐她想离开鬼门,想出去生活。看在姐姐这次替你挨了鞭伤的份上,你帮我们一下好吗?”“好……”四月一个字还没说完,手机就被男人抢走了。他站在床边,手里拿着一碗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