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门统辖者——季修阿部走过去,将溶解从四月身上接了过来。碰到女人身子的那刻,阿部浑身僵了一下。他看了一眼追风,眼神流露最多的情绪,还是愤怒,显而易见的愤怒。季修拉住四月的手腕,将人拉到怀里。他摸了摸她的脸,“收拾一下东西回家。”转过身时季修停了一下,“阿部,你在鬼门留几天,整一整里头的风气。”“好的爷。”季修和四月走后,阿部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。通往溶解房间的走廊,阿部抱着人走得很快。但因为速度快,他衣服摩擦着她背后的伤,也就越疼。女人皱起了眉头,呓语了声:“疼。”男人冰冷的眉眼始终做不到一味地冰冷,对着她,阿部永远做不到。他微微弯下腰,“忍着,等会儿我给你上药。”疼得脸发白,溶解稍稍睁开了眼缝,模糊的视线里映入那张许多年不见的脸。在正堂时她恍惚间便看到了他,但她觉得是幻觉。阿部走的那天看她的眼神,十足的将她恨到心里去了。为了看清楚一点,她攥着他的衣服想要直起身,去凑近他的脸。“别动。”女人身子疼,手上没力气,被他呼和了一句,想要起身的那点劲儿也松了下来,脑袋倒在肩膀。她惶惶然地靠着他,“上次出任务,我在京城韩氏集团对面看到他了,他穿西装还挺好看的。这几年我积极做任务,就是想多出去看他一次。”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成家娶妻,他以前说过想娶我来着。他走的那天说,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喜欢我呢……”阿部只是将人抱紧,防止她摔着。他一直没有说话,穿过走廊进了她的房间。被季修带出了鬼门,古斯特在国道行驶了好几分钟,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四月都还没反应过来。她注视着开车的男人,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。季修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幅蠢样子,她犯蠢,他就喜欢欺负她,把人欺负哭的那种。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。他加重了点力气捏了捏她的手,“别看了。”女孩从他话音中回过神,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。但他抓得紧,她抽不动。原来这厮也是鬼门出来的,难怪全身肌肉硬邦邦,咬一口都嫌硌牙。“你怎么变成鬼门的先生了?”季修认真地开车,偏过头看她一眼,“在海里没死成,将那骗子的底细查了个清楚,发现她是鬼门的杀手。自己老婆在鬼门当杀手,我也就把鬼门接过来管着。”“没办法,谁让老婆在里头?她要玩,我得陪她玩。浪费点精力管着一个组织,也得让她在外面玩得开心你说是不是?”四月被他逗笑了。他以她骗他这事打趣她,还装模作样地演戏。“你可别告诉我老婆我送你回家,被她知道了,女人吃醋起来发脾气,我会遭殃的。”四月哂笑,于是便一只手托着下巴,说:“先生,你这样跟别的女人共处一室,你不会觉得对不起你老婆吗?”“不会。”他偏头看她一眼,“这大概是偷腥的乐趣。”一路上倒也不无聊,这男人总会变得法地逗她开心。从过道开入京城,到榭水楼阁已经是凌晨了。管家在林荫道上等,随着他两一起进了门。佣人做了点宵夜,进屋后季修和四月便去了餐厅,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。季修喝了口水,端详着坐在对面正在喝汤的女人,“出入很大呢,半年前住在这里还是个娇滴滴小姑娘,现在坐在这,身上那股娇气不显露了。”四月睨了他一眼。她又喝了一口汤,“伦敦那件任务是你发的吧?”那么凑巧,她去剧院执行任务,他就在剧院,且那份文件还就在他房间里。现在她能看出破绽,但当时在剧院里见他没死,又被她那样弄了一番,神志早就不清了。“是。”他承认,又接着说,“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绕一个圈子,直接去鬼门把你接出来就行。但阿部觉得你是个骗子,对于骗子,他建议我还是试一试比较好。”“鬼门培养了你这么些年,培养出个什么玩意儿?在沉冤的管理下,里头最出色的杀手竟然是你这种水平?”“骗别人的感情,还能把自己搭进去。易怒易躁,被男人撩拨两下就软得不行……”“啪”的一声,四月将筷子拍在桌子上。她拉开椅子站起身,白了对面说话的男人一眼,便抬脚离开了餐厅。四月洗完澡,坐在主卧的梳妆台前吹头发。房间的布置与半年前一样,都未曾变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