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推开零度的手,应了声“知道”,便离开了。零度看了眼窗户,就知道她又去看星星了。最近几天天气并不是很好,晚上一颗星星都没有,但她还总盯着天上看,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。十一月的伦敦,开始步入冬季。早起下了雨,潮湿又阴冷。londonpaldiu,入夜后门口车水马龙。“今晚一出lesisrables,怎么这么多人来看?”四月身着华贵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,化着妆,褪去了往昔稚嫩单纯,整张脸只能看到妩媚。这位伯爵先生,是四月花了两个小时在肯辛顿宫花园大街搭讪到的。这人很爱她的脸,她说什么他便应着,听话得很。“《悲惨世界》是lp老剧,据说今晚有人宴请,所以来的人比较多。看完剧,跟我回家怎么样?”四月点点头,媚眼如丝,举止间皆是风情。剧场门口有人服务,接过他两的外套,领着他们朝包间走去。一楼主要是给大众观影的,有钱有阶级的人,绝大部分在二楼的隔间和三楼的私人包间。到了私人包间,伯爵被几个好友叫了出去,听说是去跟某个新来的大人物打招呼。趁着这个空隙,四月去到一楼的洗手间,在提前准备好的柜子里拿出一身服务员的衣服换上。路经每一个摄像头,女人都会警惕性地将脸隐藏。剧场这么大,一份文件,她需要花点时间去找。大众区间是最容易混进去的,于是四月准备从私人包间入手。走入走廊,就迎面撞上伯爵等人,她掉了个头从另一个方向走。择了一个最近的包间,从窗户里越了进去。保险柜,沙发柜,橱柜……“找什么?”门口方向传来一道较为低沉的男人声音,听到人声,女人也不慌张。她将手从橱柜上慢慢收回,礼貌道:“先生,客房提示说包间有一把锁打不开,让我过来处理一下。”她背对着他。男人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信了她的话。他往前走,声音也离她越来越近,“许是我太太叫的客房服务,她总记性不好,连自己上锁的密码都忘记。”初听四月便觉得这道声音熟悉,但她认为是错觉。再听一遍,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渐渐蜷缩起来。瞳孔紧缩,呼吸的频率都乱了几分。怎么可能呢?她那天是看着他死的。那辆越野车从榭水楼阁出发,沿着京城街道一路往前开,开进了大海,被海浪吞没。她站在岸边不远处,等了半个多小时,拨通了电话,完成了任务。就在四月晃神的短暂时间,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,男人从背后钳制了她的双手,将人贴在他怀里。四月本能抬眸。映入眼帘,便是季修那张脸。与半年前一模一样,未曾改变。他的脸在灯影后,虽然隔得近,但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。男人的视线大胆地落在她红唇上,被他盯着看了几秒,四月便能察觉他的意图。女人格斗性往后踹,季修先一步将人抵在橱柜上,令她动弹不得。还未等她在作出反应,下巴便被人擒住,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。季修一只手扣着她两只手手腕压在橱柜,另一只手摁着她的下巴,不容置喙强势霸道地啃吻。管她要不要,同意不同意。“季先生?”门口有人恭谨地问候,来的人不少,走廊上的讨论声也传了进来。季修松开她的唇,盯着眼下这双被他吻得迷离的眼睛。“夫人在跟我闹别扭,抱歉。”“不打紧,那我们去中厅等您。”季修的视线就没从四月的脸上移开过,“敢叫出声吗?要是被威廉伯爵知道你是利用他进入剧场行窃,你猜他会对你做什么?”男人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擦了好几下,“我不喜欢你化妆,也不喜欢你搂着别的男人。”她望着他,轻轻张嘴含住他的手指,“我以后不化了,也不跟其他男人接触。阿季,你回来了?”见他眉眼松了下来,眼眸变得温软,他一点点往下伏低,隔着他的手指,在她唇上吻了一下。“咔哒”一声,这个吻似乎还在前一秒被温存,后一秒四月已经从他身下钻出来,同时将一副手铐一边拷在他手上,一边拷在橱柜上。女人站在他半步内,并没面对面看着他。她神色冷漠,“被骗了一次还不长记性。”男人低头轻笑,似乎是自嘲,“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爱过你?”女人冰冷的眸光晃了一下,“愚蠢!”骂了他一句,抬脚离开,几秒钟后便不见了身影。愚蠢?季修直起身,随手一拉,那手铐便被轻易地打开。他将那不牢固的玩意儿扔在地上,立在原地,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