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在嘴边,郑文武猛的嗦了一口,一碗面基本上只剩汤了,胡兴成气的跺脚:“妈的!你这个狗贼!”“卧槽别打!明天我赔你一桶,加三倍料的那种!”郑文武哀嚎不断,叶空和夏辞当没听见,直接往上走。c栋宿舍楼住的是高三年级的男生,一二三四楼住的满满当当,五楼就只住了叶空和夏辞两个人。正因为五楼住的人少,所以灯坏了一直引起不了什么重视,从半个月前坏到现在都没人来修。四楼到五楼的楼梯黑压压一片,叶空根本看不清路,“老夏,打个手电筒,我手机没电了。”夏辞掏出手机一看也没电了,“自动关机了,你扶着栏杆慢慢走就是。”叶空其实也不是完全看不见,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,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还是能走路的,关键是他怕黑。就像小时候关灯睡在被窝里一样,一只脚伸出被子外就感觉会被床底下的妖魔鬼怪吃掉,所以要把自己捂的紧紧的,哪怕热出了汗,也不肯露半个脚指头出去。“你真看不见?”夏辞一回头发现人还没跟上,“站那儿别动,我来了。”叶空站在原地不敢动,手心里沁出了不少冷汗。夏辞返回到四楼去拉他。四楼到五楼的楼梯不长,但四周安静又黑暗环境足以勾起一个人不好的回忆。叶空一言不发的挨着夏辞上了楼,等打开了寝室的灯,叶空才敢放开手,阴郁地坐在凳子上,黑色的t恤衫被冷汗浸湿了一半。第二天周五。夏辞早上起来莫名其妙的感冒了,病来如山倒,上午两节课他都晕沉沉地趴在桌子上毫无生机。平时不怎么生病的人,一旦病起来,要严重很多。大课间跑操夏辞跟班长请假没去,叶空也以照顾同桌为由,请假在班上待着。“我去给你接杯热水,”叶空说,“你杯子呢?”夏辞吸了吸鼻子,从课桌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递给他,“别装太满,会烫手。”叶空嗯了一声,出门之前还把自己靠在柜子上的吉他摆正了一点,生怕会摔着。周五校外的琴行会提早关门,所以他中午就得把吉他拿去琴行换琴弦,他不愿寝室来回走,就索性背到教室里来,放了学可以直接出发。茶水间里实验楼有点距离,好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跑操,没多少人排队。叶空没走多久,班上后门进来了两个人,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,脚上踩着一双荧光黄的钉鞋,个头很高,体型也壮。另一个头顶上一抹绿,正是昨晚的绿毛龟。原来今天是带人上门找茬来的。y。u。x。i。绿毛龟锤了后门一拳,铁门发出一声闷响,绿毛龟朝空荡荡的教室里喊:“操他妈!叶空那孙子呢?!”夏辞本来已经睡过去了,突然又被这难听的公鸭嗓吵醒,心情顿时差到极点。绿毛龟走进来往教室里环视一周,注意力没有放在夏辞身上,反而落在柜子前的吉他上。“这吉他好像是那孙子的,”绿毛龟回头对同伴说,“今天从食堂出来我看见他背了。”“给他弄坏了去,”绿毛龟一肚子坏水,招手示意同伴过来,嘴边的笑意逐渐猥琐,“看他还怎么耍帅装逼。”“喂,滚出去,”夏辞坐起身来,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的警示。“啧,你从哪儿冒出来的?”绿毛龟并未停止靠近吉他,“不想挨打的话,我劝你别事多。”绿毛龟说着话,一脚把吉他踢倒在地,黑色的保护套上沾满了灰尘。夏辞见此,火气瞬间炸了起来。绿毛龟耀武扬威地看了夏辞一眼,嘚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脸上就结实地挨了一拳。“□□妈!”绿毛龟痛呼,立马反打回去,旁边大个子的同伴也一起上手,并没有任何胜之不武的羞耻心。夏辞虽然没有太多打架的经验,但他出手的路子野,也没有哪里能打和哪里不能打的避讳,招招都往别人吃痛点上招呼,动作干净利落又阴狠。绿毛龟很快就被打离战场,倒是随行的同伴有两下子,跟夏辞扭打在一起。但同伴很快就处下风,绿毛龟急了,直接拎起旁边一条板凳,要往夏辞后背砸下去。夏辞反手一挡,板凳上的铁钉在他手臂上划出长长一条,白皙的皮肤瞬间见红。绿毛龟虽然嚣张,但也没亲眼见过别人身上流出来的血,他吓的跌坐在一旁,指着夏辞说:“我砸叶空的吉他又不是砸你的,早就叫你别多管闲事!”言下之意,你受伤是自找的,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夏辞嗤笑:“孙子就是孙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