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空又问了一句:“他原来就这么冷酷无情?”“说不上冷酷无情,他只是比较慢热,熟了以后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叨逼叨的,”孟越想了想,接着说,“之前他在c市的时候还挺开朗的,跟着他爸妈去了a市之后整个人就有点变了。”“具体因为啥我也不敢直接问,但多少能猜到一点,”孟越说,“老夏一个人独来独往太久,性格有些冷,但相处久了你会发现,他人是真的好的没话说。”叶空似有所领悟的点点头,“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。”孟越又跟叶空讲了一段关于夏辞的故事,赵研博在旁边一心一意的上分,突然感觉寝室里越来越热,头上的汗不断地冒出来。“空哥开个空调吹吹,”赵研博擦了一把汗,“手机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。”“就你事儿多,空调我从昨天回来就没关过。”叶空抬头看了一眼,发现空调停止运行了。他拿起遥控器对着空调滴了一下,等了一会儿,扇叶还没有打开启动。“操!不会坏了吧!”叶空爬上床,把墙上的插座拔下再重新插回去,又摁了一遍遥控器,空调运行了两秒之后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从扇叶里面流出一条水柱,随后彻底的停了。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,孟越叹了口气,“空哥节哀。”赵研博双手合十,“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持续高温,空哥保重。”“操了,什么蛇皮空调,我去楼下找嬷嬷,”叶空换好鞋,骂骂咧咧地出了门。嬷嬷是负责c栋的宿管阿姨,体型稍矮微胖,说话声音尖细尖细的,极具穿透力。c栋是男生宿舍,正值青春难服管教,背地里总喜欢给人取外号,再加上嬷嬷这个外号确实有点形象,久而久之就这么叫开了。十分钟后,叶空一脸不善的回到宿舍,手上拎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型电风扇,因为来回爬楼,他额头上的碎发汗湿了一半。“嬷嬷怎么说?”博哥问,“电工大叔会不会来修?”“还排着队呢,嬷嬷说报修的人太多,”叶空把电风扇插上,开关拧到最大一档,“最快也得等明天早上,她让我拿这个将就一晚。”孟越把头凑过去,挨着吹才能感觉有风打在脸上,“这个电风扇你得抱着吹。”“”赵研博最受不了热,没一会儿后背就湿出了一张中国地图,他实在忍不了,提议道:“要不咱们去网吧嗨一下?”这么一说,孟越的手也有点痒,“走走走,去完这一次就金盆洗手,高考之前我再去就不是人。”“你不是人是狗都多少回了,”博哥笑笑,开始收拾东西,“空哥去不去?”叶空:“你俩去,我进去洗个澡。”叶空有轻微的洁癖,食堂吃饭的筷子都得高温烫一遍的人,对学校旁边烟雾缭绕的网吧很是排斥。孟越和博哥知道他的尿性,也没多说,“那咱走了,热的受不了了你就去教室歇着。”两人走后,叶空冲了个冷水澡,出来对着电风扇吹了半天,并不能消除闷热的躁意。他索性搬了条凳子坐在外面阳台的阴凉处。傍晚的微风带着一点微弱的凉意,能让他一颗烦躁的心稍稍平静下来。夏辞拆完线回到学校已是傍晚五点,太阳没有下山,外面的天色还很亮,回寝室的林荫路上没有多少人走动,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活跃在食堂和篮球场上。夏辞加快了点步伐回宿舍,上到三楼时,忽然听见有一段吉他的弦音,再往上爬一层就听见有人在唱歌,声音不大,听起来很温柔。到了五楼,歌词渐渐清晰,唱的是庾澄庆的情非得已,夏辞寻着声音走到阳台,看见叶空正背对着阳光坐着,抱着一把吉他,轻轻地哼着小调。太阳的余晖散落在他的脸上,给他精致的轮廓渡上一层金边,即耀眼又柔和。一首歌唱完,叶空回头看了看,刺眼的阳光让他眨了下眼睛,等看清楚前面的人之后才笑起来,“你回来了啊!”夏辞轻轻嗯了一声,走过去说,“看不出来你还会唱歌。”“看不出来正常,”叶空笑着说,“我总不能让我的才华跟我的帅气一样外露吧,不然让别人怎么活,我得低调一点。”夏辞:“”叶空往夏辞的额头上看了一眼,收回视线的时候忽然发现,夏辞的眼睛和眼角都有些红,很像哭过的样子。“拆线疼么?”叶空问。夏辞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,别过脸咳了一声,“你可以去试试。”“我这可是关心同学,关心同桌,”叶空起身准备搬凳子,“诚心诚意且十分友善地发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