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,不是……”夏夫人轻轻说着,便要离开。
“且慢,你是夏夫人?”那巨汉问道。
夏夫人停住脚步,却没有说话,县令便已抢着回答道:“是,她就是夏夫人。”
“久闻大名,久闻大名,”那巨汉笑了笑,“听说夏家是龙升镇第一豪门——不知夏夫人家中是有何人失踪了么?”
“是……”夏夫人回应道,“不过是家里传菜的小厮,从昨天便寻不见人,又听官差说发生命案,便来衙门看看。如今死的不是他,想来应是在哪个赌场输了钱被人扣下,我再派人去找找就是,大人不必担忧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,”巨汉摸了摸金刀的刀鞘,“但家奴亦是人命,若是没事便再好不过,若是夏夫人过几日还寻不着,可千万要及时报官啊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差役将二人一起送了出去,便又传唤下一个人。
出了衙门,天上却不知何时已飘起些雪花。夏夫人紧了紧身上的皮袄,却没有走,只是静静靠在墙檐下,若有所思。
马七在旁边看了看她惆怅的脸,本想上前问些什么,但冷风吹进他的破棉衣,让他打了个哆嗦,便还是摇了摇头,径自离开了。
“你等一等!”
夏夫人竟突然从背后叫住他。
“我?”马七回过头,“夏夫人想问我什么吗?”
“你有没有见……”夏夫人正欲开口,却没能说下去。她看了看马七,又皱起眉头,垂下眼眸,“算了,没什么……你走吧。”
她又叹息了一声,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,脸上的愁容像是又添了几分。
“夏夫人……”马七终于还是对她说道,“我猜,您是不是想问我,有没有见过夏谦?”
“你——”夏瑾吃了一惊,抬起头时,看见的是一张比她自己还要惆怅与纠结的面孔。
“那我问问你,”夏瑾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,“昨天晚上你见过我弟弟吗?”
“见过。”
“在哪?什么时候?他当时在做什么?”
马七说不出口。
夏瑾看着他的表情,缓缓松开抓住他领口的手,轻笑道:“凤凰楼,对吗?”
“是。”
“就知道是这样……那些婊子当然不会跟我说实话,”她叹了口气,又对马七说道,“也就是说,昨晚你也在那里?”
“是。”
“你……去那里做什么?”
“你一定要问吗?”
夏瑾于是没有再问——去凤凰楼,自然只会为了做一种事。
“所以说,昨晚失踪的不是什么传菜的小厮?”
“不是。”
马七没有再问她为什么要撒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