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扶云殿内。
沈以衍放下手中的古籍,脱了仙袍只着里衣,平躺在床榻上。
他扫了一眼,床榻上除了一个玉枕,空空如也。
沈以衍叹了口气,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。
衣柜内,数个被褥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。
不光如此,被褥的模样甚至没有丝毫分别。
他看着衣柜里的被褥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柜门合上。
夜晚,沈以衍躺在床榻上,久违地做了一个梦。
那是数月前的一天,他刚在寒冰魄院的寒冰池里修炼心经。
回扶云殿的路上,他突然想到了昨夜在蓬莱境时,梁景说的话。
“听晏苏师弟说,洛南书那蠢丫头又因为在心法课上走神被梧吉长老罚了。”
“听说罚的还挺狠的,让她扫后山台阶三个月。”
梁景话音带笑:“应该是梧吉长老记恨洛南书上次偷他假发,才罚这么狠的。”
“毕竟上次梧吉老头因为假发的事被笑话了数月不止”
后山的台阶陡峭,洛南书又不会御剑。
沈以衍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,还是决定飞过去看了一眼。
他在神识里一扫,确定了洛南书就在后山。
沈以衍本想直接飞过去,又觉得自己太过刻意。
他在空中绕着天心派几乎御剑一周,一炷香后,他放慢了速度,在后山上低空飞行。
后山,洛南书坐在石阶上,手里拿着粗糙的扫帚,头却懒散地倚靠在扫帚上。
沈以衍看着罚扫还在打瞌睡的洛南书,唇角微勾。
她向来是怪会偷懒的。
但是他只低头看了她一眼,便从御剑飞走了。
他走后洛南书仍旧低着头,头一点一点的,连他的离开都没发现。
洛南书罚扫的三个月内,沈以衍一共十次从洛南书头上御剑飞过。
每一次,他为了不被发现他的刻意,都绕着天心派飞行了一圈。
但是这十次里,洛南书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偷懒走神。
只有一次,洛南书不知为何注意到了他,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只一眼。
梦魇里,沈以衍却仍能感觉到当时自己内心的心悸。
另一边,食堂里。
晏苏看着顶着鸡窝头还不忘啃鸡腿的许佳茗,还是抑制不住地想笑。
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几年前打完架,一身蓬头垢面回来的洛南书和许佳茗两人。
那个时候他不在场,但听当时目击了全过程的一个外门师弟讲。
据说当时洛南书和许佳茗两人跑到了凌霄镇吃米线,对面的一个修士对炼丹术士出言不敬。
结果洛南书一个箭步就把对面的桌子掀了,和他们厮打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