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白漪无语凝噎,你那好吃懒做强抢民女的儿子来索命么?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。“便是有,你也再看不见了。”张尚书显然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,他指着郁知丛道:“你还能有几日嚣张?太皇太后已经回宫,西国公表明态度,你不过是个早就该死的祸害,迟来了这么些年,你也该去陪庆平公主了。”“庆平公主当年嫁入侯府,便一心寻死,老侯爷派人整日盯着她,最后你平安降生,还真是造化弄人。”张尚书越说越急,越说越气:“当年皇上也像是发了疯,临死前竟然拟了一道圣旨,要将皇位传给你!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此话一出,除了郁知丛,在场之人都大惊失色。沈白漪更是紧张得浑身僵硬,难怪皇上这样忌惮郁知丛。“杀了。”郁知丛余光略过沈白漪,起身将她拉扯住往外走。背后还传来张尚书骂骂咧咧的声音:“我可是朝中二品大员,你们也不怕皇上追究!”也不过须臾,便没了动静。-回到侯府,竟见了月亮。沈白漪让人唤太医给郁知丛上药,他这只手倒是好好坏坏,总是带着伤。太医也觉得自己苦逼,大半夜还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,他迷迷瞪瞪地朝沈白漪嘱咐几句话,便赶紧一溜烟跑了。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两人,沈白漪后知后觉郁知丛十分自然地就往偏殿来,就像是他的屋子一样。“备水,沐浴。”沈白漪嘟囔着嘴,不情不愿叫来小厮打水,她站在门口攥发丝,这屋子就这么大,她怎么洗?偏偏郁知丛站起身,示意沈白漪替他宽衣,他眉宇间疲惫不堪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沈白漪将外衣脱下,搭在了架子上,道:“侯爷,我有些饿了,我去霜姐姐屋里吃点东西?”郁知丛不甚在意:“你想吃些什么,让膳堂的人送来便是。”“我就喜欢吃她屋里的。”“嗯?”郁知丛狐疑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扫,“有何不同?”沈白漪一瞬间有想掐死他的冲动,她扭捏道:“我去她屋里沐浴。”她脸上微微泛红,淡得几乎看不见,郁知丛捕捉到一瞬,不由笑了一笑,他伸手指着屏风:“让义顺再拿一个浴桶来。”沈白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郁知丛传染的。她居然和郁知丛隔了一个屏风,一个时辰在木桶里沐浴。雾气氤氲,沈白漪缓缓将头都埋进水底,待憋得喘不过气了才将从水里钻出来。她提着一颗心,玩得也不痛快,草草穿了衣裳从浴桶中出来。沈白漪绞着头发,郁知丛又作妖:“拿衣裳来。”明明他伸手就能够得着的东西,非要让人给他拿,沈白漪气得跺脚,但屋里又没小厮,便只能她亲自上。她用帕子将头发包裹起来,气势汹汹地将衣裳递给郁知丛,顿了一会儿却没人动,沈白漪转头:“侯爷?”难不成要我给你穿?!郁知丛在浴桶中盯着她,过了好一会儿道:“你将头发放下来。”什么?沈白漪退了两步,连连摇头。“那把衣裳给我。”事实证明,沈白漪还是太天真了,郁知丛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,另一只手往背后揽去。沈白漪打死都没有想到她一个杀手会被郁知丛暗算,她头朝下腿往上,一头栽进了浴桶中。要死了!沈白漪瞬间蜷缩着身体,脚踩实了之后便一蹬将头漏了出来。恰好对上郁知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,帕子早就不知所踪,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膀上,浑身也湿透了。沈白漪呛了几口水,拍着胸口轻咳,巴掌大小的脸现在气鼓鼓的,眉黛春山,秋水剪瞳,比寻日少了几分英气,多了两分娇怯。唇色淡红,鼻尖微挺,眼底含着微微怒意。脸上挂着的水珠缓缓往下滴,郁知丛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,眯着眼眨也不眨,道:“若不然今后你便女儿身打扮。“沈白漪想退,但是浴桶就这么大,两个人在里头已经再没有多少缝隙。“不可,不可。”男儿身才方便行走江湖,再说了,本来她现在就腹背受敌,要是让皇帝知道她是个女子,传出去还不得炸了锅。原身在杀手组织中隐藏得很好,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身份,所以各有各的一些小怪癖,也能理解,她至今没被发现女儿身,也是废了一番心血。水还是温热的,郁知丛赤裸着身子,沈白漪盯着他的胸膛,眼睛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。美色害人,老祖宗的话总是没错的,沈白漪这辈子栽都要栽这上头。她失了神,全然不觉郁知丛在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