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明了身份,总该让人进去了吧,这阵子她出入郁知丛的卧房就像是自家后花园一样,哪有这样被挡在外面的情况。那人却还是摇头。沈白漪差点儿暴走!“你是谁?叫什么名字?”查个户口再说,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。“护卫,郁岚。”这时候大门从里打开,走出来一个拎着药箱的中年男子,这人沈白漪识得,是府医。趁府医出来这一瞬,她侧身迅速闪了进去,郁岚紧跟其后,还拔了剑。沈白漪瞪直了双眼,不是吧大哥,在侯府你跟我动刀动剑,你以为这是擂台上啊。郁岚并未收手,长剑贴着她的眼睛从上而下,险些把睫毛削一截下来。沈白漪也不甘示弱,硬邦邦的拳头朝他挥了过去,二人迅速开始交手。还没过上两招,从里屋气势汹汹出来一人,一左一右将他们分开,恶狠狠道:“在这里撒什么野!”他回头看了一眼:“要是把侯爷吵醒了,有你们好果子吃!”郁青气得心肝发疼,两个臭小子都不让人省心。沈白漪恶人先告状:“他不让我进屋。”郁岚收了剑,一声不吭。“侯爷刚睡下,你有事稍后再来。”郁青只觉她聒噪得很,恨不得揪着衣领子把她扔出去。沈白漪不依不饶:“伤口如何了?止血了么?”郁青深深觑了她一眼:“自然止住了。”“那我先走了,午后再来。”沈白漪摆摆手,摸了摸不太舒坦的喉咙,想着要冲到厨房去要一碗甜水来喝。还没跨出门槛,一只大手将她拦住:“不许走。”回头一看,是郁岚极为认真的脸。“我说你,方才我要进来你不让我进,现在又不让人走,你是不是要碰瓷。”沈白漪火大得很。郁青将两人都推到门外,转身将大门合上,朝郁岚道:“她就是侯爷的贴身护卫。”“我知晓。”郁岚打量着沈白漪,“她很强。”郁青莫名其妙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,他拉了拉郁岚的衣袖,在他耳边警告道:“离她远些,不许往来。”沈白漪耳聪目明,听了个清清楚楚,她冷哼一声:“切,不稀得。”这次她转身就走,郁岚没有再拦,不过皱着眉头很是懊恼的模样。“府中能接下我两招之人,不超过三个。”郁青扶额:“她能进侯府做护卫,自然有过人之处,只不过她的身份成迷,恐怕有些不干净。”“此话怎讲?”“前阵子侯爷出城,回城时遇伏,险些丧命。来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,一招一式相当狠辣。”郁青说着眼神都变得犀利,“是宫中那位要侯爷的命。”郁岚不解:“与她有何关系?”“是她把侯爷救下来的,不过她也是杀手组织一员,你说这演的是哪一出戏。”郁青再次叹气。“那我这就去把她人头拿下。”郁岚有些惋惜,好不容易有个能打架的人,可惜就要死了。“等等,不得胡来,侯爷看重她。”“为何?”郁青摇摇头:“此事说来话长,改日再谈。侯爷吩咐要你回府便去尚书府走一趟……尽量做得隐蔽些。”“事不宜迟,今日夜里如何?”“好,你孤身前去,速战速决。”-沈白漪跑到厨房什么也没搜罗到,她气得跺脚无济于事,厨子见着她都躲。她拐了个弯去了后院,大摇大摆进了秦霜的屋子,桌上放着一盅南瓜甜汤,沈白漪嗅了嗅问道:“霜姐姐不喝么?”“你要喝便喝,问什么问!”秦霜白了她一眼,拿了琵琶出来弹。幽幽怨怨的曲子直让窗外树叶都在摇摆。琵琶声让沈白漪心烦意乱,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,她今日倒忘了这茬,忍不住发牢骚道:“霜姐姐,侯爷也不来听你这小曲儿,你整日弹个什么劲儿。”琵琶声戛然而止:“你这小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跑我这来倒苦水。”沈白漪委屈:“我今早打擂,累得头晕眼花。”“你能在我这里讨吃的,看来是赢了。”秦霜媚眼如丝,指甲轻抚着琵琶弦,“我听说你今早在湖边,朝侯爷求情了?”沈白漪还没答话,她又继续道:“你是不是傻,她们俩可没安什么好心,往侯爷跟前凑的,有几个得了好下场?”“我能不知道么,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,侯爷就要人命,那我不得霍了这张老脸求求情。”秦霜尖酸刻薄道:“我倒不知,你还挺讲义气。”她将琵琶放下,坐到沈白漪对面,大眼睛扑闪扑闪笑意盈盈地:“你别以为我常在后院就不晓得你们前院儿的事,你跟姐姐说说,侯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