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如此说,陶霁细细想了片刻,摇摇头:“没有,若非要挑些不对劲的地方出来,那便是古丽尔太热情了。”
蒋翎打了个哈欠,继而滑进软被里:“只要他们没什么坏心思,权当多交了个朋友,谢栯不是说那个叫什么那鲁多的是乌日图王庭的人么?我舅舅同我说过,乌日图人和善得很。”
纪珈芙见她睡下,面上也渐起倦怠之色,将话本放在床边后,纪珈芙道:“陶陶,我不知你何时回来,便没有替你打热水,这客栈还算方便,你随便洗洗就歇下吧,咱们累了一日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睡意来得快,愈往后说,声音愈小。
见二人都已睡下,陶霁无声笑笑,翻出一套换洗的衣裳后,就轻手轻脚出了门去打热水。
沐浴完,已过子时三刻。
陶霁的发梢还滴着水,额上的碎发也被水洇成一绺绺的。她坐在铜镜前,将赢来的那把匕首握在手里把玩,脑子里忽然想起缇缇古丽尔说的话来。
-他亲你的时候,你是什么感觉?
什么感觉?
陶霁慢吞吞抬手抚上自己的唇。
很软。
很舒服。
这种念头一起,她便想得有些远了,她想知道更多。
镜前少女悄然放下匕首,无声回头看了眼在床上熟睡的好友,抿了抿唇,还是放轻步子打开了房间的门。
谢栯的房间在拐角处,她站在门前轻声敲了敲,里面并未有甚么声音传来。
想到二人如今已十分亲密,陶霁只当他没有听见,随即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客栈房间的摆设大抵都差不多,陶霁将门关好后便下意识看向床榻,可床榻之上并没有谢栯的身影,屋子里也静悄悄的,她站在原地凝神听了片刻,终于转眸看向那扇模糊不清的屏风后。
那边传来几声极浅的呼吸声。
她鬼使神差就往那边走,绕过屏风后,陶霁垂眼看向坐在木桶里的身影,意识到他在沐浴,她又飞快地将眼睛看向墙角的白玉花瓶。
“谢栯。”她轻声喊道。
谢栯回到客栈后就向伙计要了两桶热水,他跟在陶霁身后饶了几个时辰,云州又如此燥热,不免就出了一身汗,他受不得身上有这样不适的黏腻,便打算好好洗洗。
可也许是累了一日,泡进热水里后四肢百骸得到舒展,他竟坐在木桶里睡了过去。
直到他察觉到陶霁在喊他。
年轻人倏地睁开眼睛,见还在自己的房间里,他不由摇头笑笑,暗道自己真是听岔了,陶霁怎地会在这个时候来他的房间?
“谢栯。”陶霁又唤了一声。
谢栯这回听得真切,他不可置信地往身后一看,站在屏风边上的身影不是陶霁又是谁?
他下意识想起身,又陡然意识到自己还泡在水里,衣裳都搭在屏风架子上,他脸一红,低声道:“陶、陶陶,你怎么来了?”
愈是这种时候,缇缇古丽尔说的那些话就愈是都响彻在陶霁耳边。
她忽然往前逼近一步,开口:“谢栯,你亲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?”
她很想知道。
谢栯身子一僵,没想过她大半夜进了他的房间是为了问这句话,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,且又不是什么都不懂,谢栯垂眸扫了一眼,不动声色地按下那抹变化,有些艰难地答了她的话。
“很。。。。。。很好。”
陶霁拧眉,索性直接站到了他左侧,不满道:“就没了?就是很好?”
谢栯闭了闭眼,他庆幸自己还穿了条贴身的衬裤,他吐出一口气:“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陶霁飞快看他一眼,开口:“古丽尔今日问我,我便想到了,就想来问问你。”
年轻人紧张得额上都冒出一丝汗,他撑在木桶里的手紧了紧,努力平静道:“哦,那她还同你说了什么?”
陶霁见他神情还算正常,想着二人从前也算得亲密了,便没藏着,将缇缇古丽尔与她说的话都告诉谢栯。
“她问咱们有没有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