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霁淡淡瞥了他一眼,又被缇缇古丽尔拉着继续往前走。
“陶陶,”缇缇古丽尔忽然出声:“你的同伴都这样叫你,在我们乌日图,若是交了朋友,是不必再生分的,我能这样叫你么?”
只是一道称呼罢了,陶霁点头:“自然可以。”
缇缇古丽尔喝着甜水,打趣道:“那位是你什么人?”
她指谢栯。
“是夫君么?”
陶霁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陶霁抿唇:“他还不是。”
“还不是?”缇缇古丽尔眸中闪过失望之色:“他看你的眼神我很熟悉,无人的时候,那鲁多也是那样看我的。”
仿佛想到什么,她悄然贴近陶霁耳侧,问:“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?”
陶霁不解:“什么哪一步?”
缇缇古丽尔眨眨眼:“就是男子会对女子做的那些事,那鲁多常在夜里抱着我亲,昨夜都将我的嘴唇亲破了一块,我与他睡一起都有些受不住呢,你别看他在你们面前闷不吭声的,他在床上话可多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陶霁总算听明白她在问什么,她惊得甜水呛了喉咙,忙停下来轻咳几声,不可思议地盯着缇缇古丽尔: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缇缇古丽尔耸耸肩:“吓到你了么?你们中原人就是爱这般,瞧你的模样,想必他应该亲过你了?在我们乌日图,女子成婚前可以先验货,那些男子的体力到底好不好,要验了才知道,女子满意了,男子才有机会娶妻呢!你也别羞,这没什么不好说的,他亲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?”
她自顾道:“那鲁多说我还有很多没学会,我看你和我差不多,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勤学好问,我就问问!”
陶霁暗叹这部落里的女子着实大胆,身侧这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堂而皇之地聊这等隐秘之事,她一时间张了张唇,竟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二人身后,谢栯沉着脸盯着缇缇古丽尔的背影,眸中的怨怼之色引得那鲁多频频侧目。
“她很有分寸,”那鲁多打破沉默:“古丽尔难得交到中原的女子做朋友,是热情了些,你若介意,我这便叫她过来。”
谢栯看陶霁与她还算投得来,神色不耐地挥挥手:“不必了。”
那鲁多频频看他,叫他有些不自在,他直截了当地问:“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?”
那鲁多的脸型极为流畅,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连唇亦生得饱满,他忽然笑道:“你不是将我认出来了么?”
谢栯讶然:“你知道?”
“你先前那样盯着我,是当草原的人都是吃素的?”那鲁多勾唇:“乌日图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窥探的。”
他幽幽开口:“你白日里的眼神告诉我,你从前是见过我的,我这几年只跟着商队来了云州,并未去过其他地方,你瞧着不像云州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着,他饶有兴趣地打量谢栯一眼:“你的穿着打扮告诉我,你是上京的人,我十五岁那年与王庭进京上贡,衣食住行都在驿站,压根没在上京的街上走动过,你在那次的宫宴上见过我。”
最后这句话,他说得尤其笃定。
谢栯暗道此人当真机敏,他自认已经掩饰得很好了。
被那鲁多点破,他索性坦然道:“是,我见过你一回,只是你当真是大变样。”
那鲁多看向走在前面的缇缇古丽尔,神情倏地变得柔和,他声音很轻:“那位陶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?你与她可有过磨难?瞧你的模样,应当是没有的,我曾被情所缚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道:“有些东西,与心爱之人相比,自然要往后推推,有些事,也自然会变,你不也一样么?你瞧着可不是什么温润好说话的小郎君。”
谢栯一怔,后知后觉才回味过来,再看向那鲁多的神色多了丝古怪。
草原人说话还真直接,脑子转得还真是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