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知忆一直被酒楼的伙计保护着,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无赖,一时又羞又气。
眼看着他越靠越近,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,直接拿起旁边的孔明灯朝他身上打去,借着对方抬手隔档的间隙拼命逃了出去。
立刻有人追了上去。
韩让啧了一声,他往后退了一步,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。
在外等候的仆从被他叫进了屋,「去查一下,她是哪家的媳妇,想办法送到府上来。」
*
钱知忆一路狂奔,灯笼被她撞翻了她也顾不上捡,一直跑到了喧闹的人群中,终于跑不动了。
远处追逐的仆从还探头探脑地在人群中找寻她的身影,钱知忆蹲下身,害怕地抱紧自己。
她想起了幼年与大家一起玩游戏,谁能藏到最后谁就是赢家,每次她都第一个输。
拜托拜托,千万不要被发现。
「我找了你半天,你怎么在这里!」古申之愤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钱知忆抬起雾蒙蒙的眼,看着少年左手拿着糖人,头上戴着面具,怀里还抱了一堆好玩的好吃的。
「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,觉得你应该会喜欢,可是回去灯笼铺你已经不在了。」古申之蹲下身靠近她,「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?早知道不应该带你出来玩这么久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钱知忆就扑进了他的怀里,嚎啕大哭。
少女的身体虽然轻盈,但是古申之也架不住她突然扑上来,他直接被撞地跌坐在地上,怀里吃的玩的掉了一地,只剩下手里紧紧捏着的糖人。
「你……怎么了?」古申之被少女紧紧抱着,一时也有些无措,他是希望冰美人钱大小姐能对他热情一些,但是这跨度未免也太大了,之前背她都还不乐意。
钱知忆只是抱着他哭,并不说话。
古申之纠结了下,最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后背,安抚着将她搂进怀里,「别哭了,你遇到什么事情了,可以和我说,为夫帮你解决。」
周围的路人看到一对小夫妻突然在路边瘫坐成一团相拥,好奇地停下脚步围着他们指指点点。
古申之有些尴尬地扶着钱知忆起身,帮她将身上的尘土拍干净,故意大声说:「娘子别哭了,不就是想要金手镯吗,我明天换了银子就给你买。」
路人这才觉得没意思,纷纷散去,只有韩让的仆从在远处紧紧盯着两人。
第二天,古申之莫名收到了驸马爷的请柬,邀请他去长公主府上议事。
「奇怪了。」古申之将请柬翻来覆去看了个遍,「为何会邀请我?」
「也许是要商议税制改革的事情吧?」陈管事提醒道。
自从长公主来到梅镇,便催促杨县令改革税制,可顾虑到商户们并不会接受,此事便一拖再拖了。
如意酒楼可是梅镇缴税的第一大户,恐怕长公主是想拿他们先开刀。
无论如何都是一场鸿门宴了。
古申之做足了准备,可是没料到驸马爷韩让异常好说话,他居然反对长公主的税制改革,两人一见如故,还成了至交,古申之被留在公主府一同享用晚膳。
临走时,韩让笑着说:「古兄,你我脾性相投,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投缘的朋友了。我有一个不情之请,还请古兄务必成全我。」
古申之已经有些醉意,「驸马爷请说,只要我能帮上忙的,我一定效劳。」
「昨日我偶遇一绝色女子,心生爱慕可惜被美人拒绝了,不知古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?」
古申之觉得古怪,「天下怎么会有女子拒绝驸马爷?也太不识抬举了。你说我该如何帮你?」
韩让笑得更欢,「那美人正是古兄的夫人,我不忍夺人之妻,所以想和和古兄借用几日,下月便还你如何?」
古申之瞬间酒醒了,他心中暗骂韩让是色中饿鬼。
韩让见他没回应,便抛出了诱饵,「我知道这确实强人所难了,但是我也不是白白占你的便宜。我听说古兄一直很想成为如意酒楼的掌柜,甚至不惜带着家产入赘钱家。若是你愿意将钱家大小姐借给我,我就让你做如意酒楼的掌柜。」
「区区一个如意酒楼就想换我夫人?」古申之冷笑了下,「我还要京城的铺面,还要黄金百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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