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将酒坛挪开,那封压在酒坛下的信飘到了地上。
侍卫连忙捡起来,没忍住好奇心,慌张地扫了一眼。
信的内容很简单,只有三行,无非是让长公主再坚持坚持,等她和皇帝在南方稳定下来,马上会派兵去救她。
连侍卫都看得出这封信很敷衍。
要不他还是卷点钱财,快跑路吧,跟着长公主这个疯婆子早晚得死在梅镇。
实际不止他,府上的下人基本都在偷偷顺走公主府的钱财,今天丫鬟私藏一个金玉簪子,明天就有侍卫抱走一个名贵花瓶。
生死当前,阶级等级丶荣华富贵都变得不再重要。
更何况长公主现在仿佛一只病猫,日夜颠倒,府上少了多少东西,下人逃出去多少个,她一概不知。
只要有酒,她可以一直躲在梦乡中。
直到有一天,长公主被饿醒,她从沉睡中终于醒来,这一次似乎睡了很久,她已经太久没有进食,腹中疼痛难忍。
「来人啊!」她有气无力地叫着。
这群废物,居然趁她喝醉,没有伺候在她身旁,更没有为她准备食物。
她要把厨子还有丫鬟都押入地牢,看以后谁还敢偷懒。
可是她喊了半天,也没半个人影出来。
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小了,或是这群丫鬟跑出去偷懒了。
她从榻上挪下来,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。
她都不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多久,眼前的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。
蝉鸣声丶鸟叫声此起彼伏,夏天似乎已经提前到来。
她感到浑身燥热,肚子宛如刀割般疼痛,她扶着肚子漫无目的地在府上乱逛。
奇怪极了,她绕了一圈竟没看到任何人。
「人都死哪去了!」她怒吼着。
太阳太过毒辣,她很快撑不住,走到了屋檐下,扶着门框喘个不停。
这里应该是书房了,可是屋里的布置又和以前不太一样,桌案上的花瓶,墙上的山水画全都不翼而飞,连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都少了几个。
她终于明白了,府上的下人把能拿的钱财都搬走了,然后丢下她独自逃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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