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说?你听到应该很高兴才对。”谢骋道。
裴歧抿唇不言,他手挣扎着,想要把手从那些丑陋的伤口上挪开。
谢骋黑沉的眸子瞥一眼他的冷眉,松开了他的手。他把身上的衣袍别好,系好带子,语气冷漠道:“殿下,是要闹绝食吗?”
裴歧没有回答。
谢骋道:“这些是没有用的,如果你想折腾,我不介意陪你一起折腾。”
“你恨我的话,直接杀了我不好吗?”裴歧声音哑中带涩,脸色倔强。
“想死,可没有那么容易。”谢骋冷嘲。
裴歧瞧着他锐利的眼眸,咬牙,不再说话。
“不想活受罪的话,你还是好好用膳。”谢骋望了他几眼,转身离开厢房。
厢房瞬间变得空荡起来。裴歧淡眸望向厢房门口那道消息的身影,心发虚得厉害。
无论如何,也要挨到最后。裴歧擦了擦嘴唇,望向方才谢骋放到一边的粥。
一连好几日,裴歧都被软禁在厢房里,不许迈出一步。他对外界的一切无所知,谢骋也再也没有出现过,不知道他最后要把自己怎么样,但是大概不会好过的。毕竟他当初背刺了谢骋,还害得他经历那般的痛苦。
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,裴歧没有瞎折腾,他按时用膳。
不知道瞿白遗现在如何,裴衍又如何,如今的京都是什么样的情况。已经过去半个月了,裴歧麻木地坐在桌子边,没有人告知他发生了什么事,他想要担忧却不知道从何起。这些时日实在是太难熬了。想来,当初谢骋在他们南晋当质子,被软禁在后宫里也是过这样的日子吧。
突然涌现的这个人念头,让裴歧抿了抿薄唇。他为什么要想到谢骋?谢骋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人生里,他当初就不该招惹谢骋,如果当初不招惹谢骋,也许他的人生会有另一番不一样的风景,至少,当再度陷入这般境况时,不会总是迟疑不决。
裴歧紧绷着脸,紧咬着牙,他墨发凌乱,脸色苍白。
咔一声响。厢房的门被推开。裴歧偏侧头,他望向来人。是裴构,他穿着一身黄袍。裴歧望着他身上的黄袍,一阵恍惚,这个人终究是登上了帝位吗?
“大哥,好久不见。”裴构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道。
裴歧冷着脸看他,没有回答。
裴构重重哼了一声,随后扬脸道:“大哥,可是看到我身上的龙袍了吗?”
裴歧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