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秉有些为难,最后硬着头皮道:“殿下,北越使臣说,殿下您什么时候去,那边就什么时候给你药。”
“真是欺人太甚!”裴岐终于按耐不住了。
这谢骋是直接就想把他带走吗?起码他也该回京都一趟,有些准备。
“殿下……”林秉见他眉目带着怒气,急忙低垂下头。
“孤明日便过去。”裴岐闭了闭眼,压抑住脾气。
林秉闻言,微叹了一口气。
这条约一签订好,各种关于条约的内容,整个朝廷都差不多知道了。
瞿白遗自然也了解,一听说裴岐要去当质子,顿时也忍不住,迈步到裴岐跟前,禁不住道:“殿下,果真是如此吗?你要去当那北越的质子?”
裴岐坐在桌案边上,微点了点头,面无表情。
“这条约如此离谱为何签订。”瞿白遗禁不住道,“不行,这和谈条约绝对不能生效,大将军是不可能接受的,属下也不可能接受,殿下,你可是太子,怎么能去北越那边。”
“事已至此。”裴岐开口道,“没有什么可说了,白遗,我明日便要去那边了,我外祖父只能拜托你来照顾了。”
闻言,瞿白遗眼眶瞬间通红起来:“不行,殿下,这条约我们不理会,不就是北越吗?大不了我们都不要这条命了,如果殿下离开我们的话,大将军一定会崩溃的。”
裴岐敛唇,看向激动着脸的瞿白遗:“白遗,我们要以大局为重。”
“什么大局为重。”瞿白遗依旧激动道,“这圣上削弱我们武官的地位,以前打压大将军,大将军的亲属只剩下殿下你一个了,如今又要把殿下你当成质子,送到北越去,他是从来都没有把大将军和殿下放在眼里,既然如此,殿下,我们为何还要听他的,难道我们就不能……”
“闭嘴!”裴岐急忙打断他,“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这南晋除了那些人,还有许许多多的苍生百姓,你最好把你的想法掐灭掉。”
瞿白遗闭上了嘴。不过眼眶依旧腥红,面上依旧满是不甘心。
裴岐咬牙道:“无论如何,事成定局,你好好照顾外祖父,我不希望他再出事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瞿白遗不甘不愿地应声,眼眶微润,声音略微哽咽,“可是,殿下,你这次真的去的话,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,让属下陪同你去吧。”
“不可以,你要留在这里照顾我外祖,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,条约都已经签订好了。”裴岐闭了闭眼,脸色有些苍白,“就这样吧。”
裴岐坐在桌案旁边,旁边点了蜡烛,烛火微暗。瞿白遗看着他隐没在烛火后面的五官,看着格外的凄切。
你真的很没有良心
第二日。北越已经派人到门口来接。裴岐走到城门口,看向为首的谢骋,他依旧是坐在黑马上,一身黑色的长袍。
裴岐坐在马背上,他身边有两个侍从,一个帮他拉着马,慢悠悠走到谢骋面前,另外一个拿着东西跟在身侧。瞿白遗骑着马紧紧跟在他身后,神色警惕,望向谢骋的时候,眼眶通红,目光带着恨意,好似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