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北越人当质子的时候,相当于被圈养,除了谢骋,他几乎没有任何相熟的北越人。而谢骋早就死了。想到这个,裴歧呼吸微顿了顿,他不自然地敛下眉眼。
“这样吗?”林秉道,“那真是奇怪的很。”
“有什么可奇怪的?”瞿白遗问道,“左相这么问,是那个北越人对殿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?”
“这……”林秉正想说话。狱卒走到他身边,打断了他的话:“左相大人,这探监的时辰到了。”
“我还有一些话要说,”林秉望着那狱卒,从袖口里拿出几块碎银,“麻烦通融一下。”
狱卒望着那碎银,眼睛散发出幽光,急急忙忙伸手接过,忙不迭道:”谢谢左相大人,那小的便不叨扰大人了。”
林秉看他几眼,说几句话便把他打发了。狱卒退到远处。
瞿白遗低声问道:“左相大人,不知道你有没有黄逸副将军的消息。”
“有的。”林秉道,“他现在正在杨准将军手下待着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瞿白遗松了一口气,他低声道,“左相大人,要是你需要帮忙的话,你可以去找他,他是我的部将,他一定会帮忙的。”
“好。”林秉点头,“还有别的吗?”
“没有了。”瞿白遗望向裴歧,“殿下,你有别的吗?”
“没有。”裴歧开口,唇角微抿了抿,“林相,请无论如何都要以自身安危为准。”
有太多的人因为他而死了,他不想再看到了。
“微臣会的。”林秉看着他那张狼狈的脸,心中一阵感动。
裴歧不再言语。林秉道:“那微臣先离开了,殿下。”
裴歧微微点了点头。
睦州知府议事厅。
“没想到裴衍倒是先下手为强把父皇给杀了。”裴构猛地把桌掀起,一脸恼怒地看向黑袍男子,“你说过保证让我登上帝位,如今倒是被裴衍这个人捷足先登了。”
桌面上的茶水溅到黑袍男子身上,洒了他一身。黑袍男子微皱了眉头。裴构反应过来,连忙收敛住身上的怒火,“实在不好意思,来人,还不快去帮这位大人处理衣物。”
裴构身边的侍从急忙走到黑袍男子面前,想要给黑袍男子擦拭身上的水渍。黑袍男子冷着脸拒绝说道:“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