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想骗朕到几时!朕真是太过纵容你了!上一次那官银之事,朕就不该纵容你们,现在差点就想要害死朕!”承帝拿起桌案上的砚台,朝裴构砸去,“你还想欺骗朕!你现在倘若老实交待,朕还能饶你一命!不然你就跟左相一起去死!”
“父皇,父皇。”额头被砚台狠狠一砸,裴构头上瞬间就流出血,苍白的脸颊满是血迹,看起来落魄又狼狈,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,使劲磕着头。
“到底为何要害朕!”承帝再次沉郁着脸。
“父皇,对不起!是儿臣的错!是儿臣一时起了歹念。”裴构瞬间就忍不住了,眼眶猩红,一脸委屈,“儿臣觉得你越来越重视大哥了,你让大哥去担任户部尚书,又让他跟右相联姻,我害怕不能再得到父皇您的青睐,所以才会……”
承帝猛拍了拍桌案,声音撕心裂肺,呼吸局促:“朕说过该你的就该你的,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,没想到朕这么看重你,到头来却是让你急迫到起了歹意,只要朕一天还在这个位置,你就休要妄想!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“父皇饶命父皇饶命!儿臣知错,儿臣知错。”裴构不断磕头求饶。
承帝靠在背椅上使劲呼吸,过了好一会,呼吸平稳下来,神色瞬间颓废下来:“看在你母后的份上,朕会留你一命。”
“谢父皇。”裴构脸上瞬间一喜。
承帝看着他的脸色变化,浑浊的眼眸又是一抹痛色:“但是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从明日起,你便给去边疆,从今往后,不许再踏入京都半步!”
“父皇,儿臣知错!儿臣不会再犯了,请父皇让儿臣留在京都,母后若是见不到儿臣,她会心伤的……”
“闭嘴!”承帝狠狠瞪他一眼,“把他给我拉下去!”
御书房外边瞬间走进来几个禁卫军把不断哀嚎着的裴构拖了下去。
原本一片喧闹的御书房瞬间安静下来,格外的压抑。裴岐低垂下头。承帝安稳了好一会情绪,才开口看向裴岐道:“你也看到了吧,希望你以后不要重蹈构儿的覆辙。”
裴岐微抬起头看向承帝,往日还满是威严的帝皇,现在一脸的颓意,脸上的沟壑纵横,白发苍苍,顷刻之间,就衰老了许多,死气沉沉。
“儿臣知道。”裴岐垂头道。
“下去吧。”承帝闭着眼摆了摆手。
“是父皇。”裴岐低声行礼,悄无声息的退出去。
走出御书房,看着外边,正值太阳升起,远处一片晨雾笼罩。
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了。裴岐望着那天边隐隐的红霞,唇角微勾起来。
北越来犯
裴构被承帝封了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爵位,让他去南晋海域之处镇守。看似镇守,实则是流放。而这件事的内因,虽然承帝因为这件事极度震怒,但是也没有告知多少人,朝廷大部分人只以为他是失宠了,却对他私底下干了什么事一概不知,知道实情的,都讳莫如深,不敢多说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