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御书房之后,裴岐也没有再见过裴构一面。只是裴构离京的时候,他站在承帝身后看了几眼。没了裴衍,没了裴岐,其他皇子还太小。可以说,很长一段时间内,都没有人能够威胁裴岐这太子之位了。
而承帝就好似认命了一般,也不再处处针对裴岐,而是放了手,甚至给与了裴岐作为太子该有的权利。只要没有意外发生,他继续承帝的位置,就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裴岐顺其自然,一直在户部任职。生活恢复了平淡,不过就是他的婚期愈发接近了。东宫也为临近的婚事热闹起来。但他都没跟梁虞碰上什么面。
圣意不可违。裴岐按部就班的准备迎娶事宜。就在他跟梁虞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之时,一折加紧的消息从边境传来。
裴岐被承帝紧急召见。
“父皇,你召见儿臣有何要事?”裴岐急急忙忙赶到御书房。
承帝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他。裴岐接过来看了一眼,北越突然大举进军边境。
“为何那北越要攻打我国。”承帝问道,“前段时间不是刚订下盟约?”
“儿臣不知。”裴岐微抿了一下唇道。他也有些想不通,这北越不是谢骋当皇帝了吗?为什么突然攻打他们南晋的,他才刚登上皇位几个月,根基应该还不稳。为什么要破坏盟约大举来犯,那个盟约还是他们两个人的见证下签订的。
实在是匪夷所思。
承帝道:“看来这北越是要坏了盟约了,他们既然要来犯,我们南晋必不可能让他们随意来侵扰,你最近这段时间就负责粮草运送。”
“是,父皇,儿臣领命。”裴岐行礼,犹豫了一会,又道,“事态如此紧急,父皇,儿臣还有几日便要成亲了,要不要推迟。”
“暂时推迟吧。先看看这北越为什么要突然侵犯我们。”
“是,父皇。”裴岐行礼。
这北越突然的来犯,来势汹汹,让在边境镇守的将士一时猝不及防,损失格外惨重。裴岐调动各地的粮食前往边境,尽可能及时补给。
几日过去,裴岐就收到他外祖父李济的信件。给他讲述了边境了情况,北越的铁骑很是凶猛,加上刚和谈不久,没来得及防备,边境的防线很快就崩溃了,一时大乱,需要更多的将士前往边境镇守。
承帝也收到了消息,再次匆忙的把他召见。
“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,若是守不住边境,我们南晋大部分州城便会成为北越的领土,岐儿,你亲自带兵去增援边境。”
“父皇,儿臣……”裴岐微微一愣,有些迟疑,他一个不善骑射的人如何能够带兵。
承帝道:“朕会让杨将军协助你,到了边境,有你外祖父李济大将军在,没有问题的,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是,父皇。”话都说到这份上,裴岐自然是不能有任何推脱之意了,不得不领命。
次日。裴岐便整军待发,然而就这几日的时间,边境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。这北越已经攻破边境的防线了,他外祖父被逼退到都护府。
这都护府周边都是各个边境州城,可以说都护府是最后一道防线,若是都护府被攻破,就会危及到内地州城了。真是异常危险。
裴岐也不能再耽搁。为了能够迅速赶路,他都没有坐马车。直接骑马日夜往边境,马不停蹄地带兵赶到都护府。
李济听到他的到来,立马派遣瞿白遗瞿接送了。到都护府那一日,他浑身都酸疼不已,整日骑在马背上,他腿侧都是摩擦到的伤口,下马的时候,双腿颤颤巍巍。
他很少骑马,从小到大都是坐马车。为了尽快赶到,他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下过马,长途跋涉。
裴岐只是下了马,在地下站了一会,双腿就开始发软,最后彻底支撑不住,整个人就往前边一栽。还好瞿白遗及时扯住他的胳膊,才不至于摔倒。
裴岐唇角干涸,脸色有些苍白,他看向搀扶住自己的瞿白遗,唇角微勾了一下:“白遗,麻烦你了。”
“这是属下应该做的。”瞿白遗看着他干涸又泛白的唇角,唇微抿了抿,轻声道,“殿下这一路赶过来,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“还好。”裴岐唇角依旧带笑,不太在意道,“你们在这里上阵杀敌才是辛苦,我只是赶一个路罢。”
“岐儿,你终于赶到了。”这会,闻到消息的李济走了出来。
被瞿白遗搀扶住的裴岐,望向赶来的李济,唇角继续扬着笑,“外祖父,好久不见。”
“看你这副样子,途中一定很辛苦吧。”李济道,“瞿白遗,你先带岐儿去休息,有事等明日再说。”
“是,将军。”瞿白遗应声道。接着搀扶着裴岐到卧房里面休息。
在侍从的侍候下,裴岐勉强清理了一下身体,吃了一些膳食,稍微填饱肚子就栽到榻上睡过去了。
一夜无梦,睡得格外的沉。第二日,裴岐起来,已经日过晌午,他急急忙忙起来,稍加洗漱,便赶到都护府的正厅去找李济,却只能得到李济已经去抵御外敌。
这会,裴岐也不可能盲目赶过去。他只能在正厅焦急的等待着。不知道多久,李济和瞿白遗才带兵回来。看着他们都毫发无损,平安归来,裴岐长松一口气,走到李济面前:“外祖父,你回来了啊,情况如何?”
“还好,有了增援,这次比上次好应付,对面退兵了。”李济道,“倒是你,什么时候起来的,有没有用膳。”
“还没有。”裴岐如实回答,随后笑道,“外祖父你刚回来,也饿了吧,不如一起用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