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帝或许政事并不出色甚至接近于昏庸,但对于怎么握紧手中的权利向来擅长,不然也不会登上皇位了。现在一听这裴衍居然能够跟在朝中还没有站队的右相走得近,自是不虞。但当着裴歧的面,也不好胡乱发作。
“听闻你喜欢下棋,恰巧西南府给朕进贡了一套上好的玉棋,便送给你吧。”
“儿臣谢父皇赏赐。”裴歧道。
“回去吧。”承帝挥袖赶他走了。
裴歧捧着承帝赏给他的棋走出勤勉殿。正值晌午,灼眼的日光撞进眸子,他微眯起眼,走下台阶,走到宫道。日光照射得他一阵恍惚,干涸的唇角扯了扯。
不知在刑狱司受了三天拷问之刑的谢骋会如何。是不是比那日在宫道上看到的他要更加的狼狈,更加的痛苦和不堪。
寻常能熬过大理寺三天拷问的,大部分人都是非死则残。裴歧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礼盒,不愿再去想。
孤是痴情种
回到东宫,裴歧只觉得格外的晕眩。喝了几杯水,休息半刻,用完膳,躺在寝殿才稍微缓和下来。
崔实看他略显苍白的脸道:“殿下,今日去上早朝如何?”
裴歧唇角抿了一下,随后恢复淡然道:“无事。”
崔实本想询问,但见他心情不怎么愉快,便不再说话。裴歧道:“你出去吧。”
说完,闭起目养神。
这事裴歧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。他的日子又趋于安宁。裴歧不好去探看谢骋,也不知道谢骋的情况如何,不过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。这事裴歧也不知道是说巧合,还是谢骋设计的好。经过此事,凭借谢骋的才智,日后与他相处更得好好掂量。
裴歧坐在书房看书。门外的小太监道:“太子殿下,二皇子殿下过来了。”
裴歧放下书:“请他进来。”
裴衍走进来,看他桌案上的棋盘和书道:“大哥过得真是惬意。”
“还好。”裴歧淡道,“不知道二弟找孤有何事?”
“我看大哥整日待在东宫,不如去宫外玩玩,改换一下环境也是极好。正巧我与表妹约好到元照寺祈福,我表妹说那右相的千金也会跟随而去,不知大哥有没有兴致?”
裴歧唇角轻轻一掀,眯眼笑道:“好啊。”
裴衍望着他唇角的笑,心里暗笑。他大哥一不动心看着就像个无欲无求的修道士,整天待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成天寡淡着脸。这一动起心来,那就是被迷得全没了心智,跟被勾了魂似的,啧啧,到底是男的,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没点色心。就是看有没有色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