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衾看过去的时候,视线和他撞在一起。
他还是那副懒洋洋地做派,单手插兜谁也不爱。
不知道这么黑的环境里在装逼给谁看。
夏衾眨了下眼,反应过来。
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,微妙的酸涩。
眼底也跟着发酸。
“噫。”这大帅比看他一眼,说话的语气吊儿郎当的,黑暗里低沉温柔,驱散了周身的恐惧:“骂我呢。骂了我还自己先哭啊?”
“谁哭了?”夏衾接话,觉得非常离谱。
“没否认骂我那句啊?”
“。”
“……你怎么在这里。”夏衾讷讷开口。
心里已经吐槽上了。
不是跟被狗追一样进了鬼屋就没影了吗,恨不得跟他距离八百米远的样子。
还以为他早就已经玩好出去。
“我能不在这里吗?”谢星澜也是无奈了:“不是,夏老师你是真没有心啊。除了哥们谁还把你当祖宗伺候啊?”
夏衾:“。”谁要你伺候?谁是你祖宗。呵呵,那你是不肖子孙。
他不说话了。
夏老师的绝招就是只要自己不说话,那尴尬的就是别人——启动。
谢星澜看这少爷的模样,看久了,心里是真有几分无奈。
再狠下心生他气,说实话,做不到。
夏衾刚才在蹦极塔那儿和他开的玩笑,他是真在一瞬间发了火。
但比起生气,更多的是恐惧。
他都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胆子,这种玩笑是可以乱开的吗?
如果。
他想了一秒就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如果那是真的。
如果。
……
当然,更想不明白的是自己。
谢星澜看似散漫,实际上原则性很强,脾气也并非真的那么随和。
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搞这种恶作剧,坟头草在明年三月保准两米高。
偏偏这人是夏衾。
“走吧。”谢星澜道,声音染上了几分温柔的底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