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同时雪团也是谢不辞的孩子,苏以安没有主动想生,所以始终有芥蒂。
再加上这孩子的来源跟自己太像,他又自认算不得什么有责任感的人,只觉得送给谢不辞是孩子最好的归宿。
不全是报复。
看到谢不辞发朋友圈承认那孩子的时候,他的第一反应是庆幸。
苏以安深吸一口气,起身去货架上拿了两瓶度数高的白酒,付了款坐在能看清外面来来往往车辆的桌子前,拧开瓶盖直接对瓶吹。
白酒都不太好喝,很辣,喝完胃里都火烧火燎的。
但酒精上劲的时候总能帮人压下些不算太好的情绪。
他是他爸兼职卖酒的时候跟钟家公司现任董事长一夜情生下来的。
他爸对他很好,没有打压式教育,可他们这么多年过得也都挺艰难的。
他另一个alpha爸爸因为不愿意承认他,给了他爸一笔钱,然后钟家就有人觉得苏以安的存在不光彩,反咬一口说他爸大额诈骗敲诈勒索。
具体什么情况苏以安不清楚,只记得他从小就住在地下室,跟同学出去玩连花五块钱买糖都觉得好奢侈。
毕竟五块钱可以买到够他们吃三天的馒头。
现在苏以安倒是不缺钱,物质上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。
但他绝对做不到他爸爸那个程度,他没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谢不辞的孩子,哪怕他也很清楚谢不辞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他怨恨他。
孩子是无辜的。
从决定好送过去那一刻开始,苏以安就没准备再见。
等了谢不辞多久,他就提心吊胆了多久。
直到一辆明摆着超速了的车闯进小区,苏以安才敢带着第二瓶没喝完的酒,走出便利店点吹冷风抽根烟。
便利店离他俩住的那栋楼不远,谢不辞甚至都没顾上车停在单元楼路中间会不会挡别人路,就直接开了车门跟赶投胎似的往楼里跑。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,苏以安就重新接到了谢不辞的电话。
接通后两人都对着手机沉默了两秒,苏以安才纠结着开口:“雪团怎么样了?”
回答他的不是谢不辞,是孩子那哭得都说不清楚话的声音,对着听筒喊了好几句爸爸,说想爸爸了,想让爸爸抱。
那个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得声音,听得苏以安都鼻子发酸。
“你过来看看雪团吗。”
“我哄了有一会了,他说想你,也不是很愿意让我抱。”
苏以安蹲在路边,平复了好久才让自己声线尽量平稳。
刚才那么长时间,有那么多次的机会他都没选择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