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然?」报纸翻了个面,祁清淮状若认真浏览新闻。
姜糖暗爽,这会不踢了,干脆踩上他脚面,轻踏两下。
相当有恃无恐。
男人面上镇定自若,小腿肌肉却微微崩紧。
姜糖笑而不语,吃完最后一口蛋挞,嗓子甜得能拉丝,「老公。」
她抱怨:「这蛋挞和牡丹酥不够甜。」
不可能,她的口味他都提前和厨师交代过。
爱吃甜口菜,甜品只要五分糖……
「不是你说的五分糖?」
话落,那姑娘眉开眼笑,「骗你的,就是我的口味。」
祁清淮:「……你大可不必考验我的记忆力。」
「但知道你记得我会很高兴啊!」
看出来了……
心情全写脸上。
祁清淮没接话,折起报纸。
姜糖兴致不减,站起身,掌心撑着桌面,居高临下俯视他,「那你记不记得……」
她故意停顿,等他注意力集中在她话里,才像个买到了日思夜想的玩具的小孩,「我说过锺意你啊!」
毫无预兆的一句,说完就风风火火跑了,馀一个雀跃振翅的背影飞入融光深处。
祁清淮回过味,倏地低头笑了。
朱姨和杨叔估摸通过气,躲主院远远的,看着桌面两个空盘子和玉瓷杯,祁清淮叹气,认命动手收拾。
姜糖洗过澡,搬了张高脚椅,就在一楼的吧台学习。
这个位置很好,一楼任何风吹草动一眼就能看到,上方是三盏原木简约风的吊灯,灯色亮度都可调。
十一点四十五分,整个人还亢奋得不行。
姜糖后悔死喝了那几杯黄山毛峰,又舍不得虚度这些时间,于是点开了下一章的内容继续啃书。
祁清淮从书房出来过两趟,第一趟是凌晨十二点十分,吧台亮着灯,那姑娘薄薄的后背挺得笔直。
第二趟是凌晨一点十三分,吧台的灯仍亮着,但高脚椅上的人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香甜。
他轻手轻脚走过去,吧台上的平板自动熄屏了,彩绘瓷杯里的水也凉透了。
针落可闻的吧台,剩她均匀绵长的呼吸。
祁清淮静静端详着她露在外面那半张脸,皮肤细腻且光滑,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胶原蛋白,没有一点瑕疵,说奶冻也不为过。
即便对外吝啬夸奖的他,也不得不承认,她真的长得很漂亮,尤其伸爪子挠人的时候,像只高贵娇矜的波斯猫。
——但知道你记得我会很高兴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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