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来我这皇帝要做到头了。」
清风走过来给沈瓷披了件白色披风,「陛下若是想走,我可以帮你。」
沈瓷轻笑,「就像是帮我杀了梁雨馨一样?」梁雨馨的死,在沈瓷上次来清风楼后不久,被发现上吊在了宫里别院,旁边还存有一份遗书,说是不想和亲。
可是沈瓷不信,梁雨馨那女人心性残忍,也是一朵毒白莲,只是惯会伪装。
「陛下怀疑我?」
「不是怀疑,只是也不重要了,这大肆的天,是该变一变了。」
只是究竟谁是猎物,那可说不准。
顶楼的风一向大,清风就这样看着站立在那里的女子,身形单薄,脸色如雪,不饰脂粉,却清丽淡然,只是眼中,却带着无边的寂寞。
「如果我死了,若是清风能为我画个好看一点的妆,那也算是没白与清风朋友一场了。」
清风:「好。」
不会有那样一天的。
……
——肆月无道,生性残忍,奢淫好色,以上天之名,扶持新君。
丞相深明大义,扣押五万兵马开拔京都,太后大义灭亲,幽禁肆月,星星之火可以燎原。
京都局势瞬间万变。
沈瓷和徐邓邓走到窗户边看天,这两天阴雨绵绵,晚上的天,都没有月亮。
「你是太后的人,孤现在已经如笼中鸟,你走吧。」沈瓷轻声说到。
徐邓邓两眼通红,「陛下,奴才说过,忠于陛下一人,陛下生,奴才生,陛下若不在了,奴才又怎么有脸留在世间苟且偷生。」
「那就与孤一起看看这大肆的天,究竟偏向哪边。」
*
很快。
沈瓷便见到了太后。
太后依旧妆容精致,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,今日的太后,脸色似乎格外的红润,气色极好。
「月儿可有想哀家?」
沈瓷笑到,「孤倒是不想,只是孤的父皇母后倒是想了,他们想问问太后,为何要谋反?乱我大肆江山。」
太后呵呵直笑。
「为何?当初哀家与姐姐一同去护国寺批命,方丈说她是母仪天下的命,只是那签被哀家拿了,逆天改命,我抢了她的命。」
沈瓷:「可是我母后才是父皇明媒正娶的皇后。」
「那又如何?母仪天下的是哀家,最后坐享江山的,也依旧是哀家。」
沈瓷:「是吗?可是你与丞相偷情生下的梁雨馨却死了,你想知道她为何会死吗?因为你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」
提到梁雨馨,太后眼中闪过几分怔愣,不过下一秒就大笑。
「死了好,没用的东西,居然看上温宿铮那个贱人,所幸温宿铮也死了,他们到了地下,倒是可以做一对野鸳鸯。」
「那之和县的瘟疫也是你操控的?」
太后:「是又如何?本来打算让你活到二十岁,可惜你妄想突破我为你打造的禁锢,肆星可比你乖多了,只要岑妃在我手上一天,他就是个傀儡。」
「那戎狄进犯我朝边境?」
「也是我做的。」
啧。
最毒妇人心。
这因为一句批命就如此丧心病狂,果然权势,才是最现实的东西,人们趋之若鹜,即使泯灭良知,亲情?爱情?友情?又有什么不可以放弃?
哎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