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位陈公子的表妹。两年前,陈公子对我表达了爱慕之情。”哗~院子里又热闹起来。“我因为女儿家的心思,就回赠了一方大雁绣帕作为回应,上面用跟绣帕同色的丝线绣了我们两的名字,各位如果不信,那绣帕就在陈公子身上,一看便知。”陈正气僵了脸,他自从得了袁洁贞的定情信物后每次见她都会带在身上,这次自然也不例外。院子里的众人都让陈正气拿出手帕来看,见他不动,心里先信了三分。陈正气拗不过,只能拿出那帕子。众人一看,那帕子粉粉嫩嫩,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东西。宁嬷嬷夺过帕子,展开给众人细看:上面一对大雁比翼而飞,右下角绣着两个名字,正是陈正气和袁洁贞。证据确凿。众人纷纷不齿于陈正气。陈正气气得眼前发青,玩玩没想到会在袁洁贞身上栽上两次。“表妹!你赠给我帕子只能说明你水性杨花,不知检点,我收下不过是看在旧日的情份上,而且今天本来是要还给你的!再说了,一方帕子并不能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,谁知道你送给多少个人帕子了!”袁洁贞,你能证明吗?证明不了,可就要去死了啊。“我水性杨花,你就是正人君子吗?这绣帕我三年前就送给你了,你怎么到今天才还?再有,我袁洁贞婚前失身不假,可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。我敢拿我的性命、我袁家的后代子孙来发誓,你敢吗?你敢拿你陈家的香火来发誓这孩子不是你的…““啪~”沉重的耳光声打断了袁洁贞的话,一道阴鸷的声音响起。“袁洁贞,你算个什么东西,敢拿我袁家的后人来发誓?”是袁夫人,刚才一直没存在感,这会出来给袁家子孙撑腰来了。袁洁贞目露绝望,狠狠擦去嘴角流下的血迹:“母亲,我只是在为我腹中的孩子讨要他父亲的承认。您能等我跟表哥说完话吗?”“说话要上些心,下不为例。”袁夫人说完这句话,看到众人都盯着她看,吓得又躲到墙边去了。宁荣荣看着她,肺都要气炸了。真是伟大的母亲啊,怂的都让亲女儿自己面对风雨了,还能跑出来为她那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孙发声。她都要原谅袁洁贞了,毕竟有这样的娘没疯都算意志坚定了,为人有点瑕疵也是难免的。袁洁贞弹弹身上的土,优雅地站着。“表哥,你敢吗?”陈正气刚回过神,听到这话下意识推拒了:“放肆,我…”“陈公子,这位袁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啊,你若是想要自证清白,发个誓就行了,很简单的。”林逾明轻巧地接过话头。“是啊陈公子,发个誓而已,您害怕个什么?”宁荣荣乐得落井下石。众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,都让陈公子发誓证清白。古代人对誓言极为敬畏,尤其是拿子孙香火来发誓,根本不可能说谎。骑虎难下,说的就是现在的陈正气。他看着众人鄙视的目光,一狠心、一咬牙,就要发出毒誓来,被陈夫人死死地拦住了。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陈家这俩人都知道孩子是谁的,为了脸面不肯认,还要逼别人去死,要不是袁家小姐豁得出去,真要被他们骗过去了。众人对陈家人的好感暴跌,一时之间,“家风不正”、“有辱斯文”、“上梁不正下梁歪”的话不绝于耳。这时袁洁贞又说话了:“诸位贤达耆老,我自知违反了闺中教训,自甘下贱,不敢争辩什么。可这种事岂是一人就能办成的?”众人纷纷点头,那肯定不能。“陈家人哄了我,又不认,还想让我们母子去死,以此来遮掩他家的丑事。我虽然不是清清白白的人,可也不愿意再进陈家。小女子在此立誓,愿到尼庵削发,终身侍奉佛祖,以洗去满身的罪孽,以求来生。”她说的可怜,众人也觉得这个惩罚合适。毕竟袁洁贞有孕,打杀孕妇乃是大罪孽,在这道观之内谁也不敢这么提议。大家都同意,这件事就算落下了帷幕,他们要各回各家了。林家人也要走了,陈正气又冒了出来:“表妹,你怀了我陈家的骨肉,哪能让你在外流落呢?我愿意以贵妾之礼迎你过门,以不枉咱们之间的情谊。”袁洁贞轻轻笑了笑:“表哥,你一个白身娶皇商之女为正妻都是高攀,何况是纳为妾室?”“表妹忘了,我可是举人之身,我父亲是正五品的礼部主事!”“恐怕已经不是了吧?说不定不到今天晚上,你们陈家、袁家都要被撵出京城了。你这个举人,偷花惹草,按晋律,当革除功名。您说对吗,林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