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鹫小说

第19章（第1页）

“可不是？兄弟如手足，本就应该相互扶持的。我平日里教导他们上进，就盼着都能知书识礼给自己挣出个立身之道来，不比瘫在家里靠月钱吃饭的强？他们若有造化，林家就能更加兴旺，我这个做主母的面上也光彩不是？”众人都赞，苏夫人笑得很是实心，让宁荣荣有些不解。“话是人说的，怎么说都行，可您心里果真不在意？这儿都是各家的主母，您就是说实话也传不到外头去，还不如照实说了，咱们也能宽宽您的心啊。”宁荣荣蹙着眉心里却乐开了花：她急了。“我说的确实是实话，怎么还要照实说？庶子出息了，既不给家里惹祸，又不会和嫡出相争，是件大家都好的事。古往今来不都是这个道理？大家不也是这么做的？秦夫人怎么不信呢？”秦大夫人却像拿住了把柄一般，得意洋洋地说道：“难怪林夫人这般催促庶子成才，原来是想把他们早早撵出去好不和二少爷争夺家产。可不是，庶子做官后自己开府，一点钱财就能打发了，还能让外人挑不出错来，可不是好法子？”“这法子人人都知道，就是有这般气量的嫡母少，才会有昏愚人家养了那么多没出息的庶出。整日里想着往嫡枝那里嚼食，又可恨又可怜的。若是没本事又没眼色的惹了祸事，更是给家里招灾。倒不如教好了让他们自立门户，互相帮衬的好。”苏夫人听到这里可忍不住了，一把抢过话头。“可不是，只靠祖宗基业能有多少呢？就是祖先荫蔽的好，后人守不住也是枉然。所以与其等日后分些祖产，倒不如学了安身立命的本事，这才是正经的慈爱呢。”这位是庶子太不争气的。“就是这样，自己有本事了还怕置不下家产？何苦去和嫡枝争。只怕是有些人怕庶子太出息挡了嫡子的道，就刻意养费了他们。也不想想都是一个家族的还能有里外之分？日后拖自己儿子的后腿时就知道后悔了。”这位是庶子媳，前几十年被嫡枝压着，翻身后就看不得人压制庶出。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，说的秦大夫人青了脸。还想再说些什么前院传来礼乐声，众人都静了下来。宁荣荣心生向往，古代的拜师礼耶，天地君亲师，拜师礼向来隆重，不知前院是个什么光景。苏府前院，正厅前的空地上，宾客们在见证着这场拜师礼。场地正面挂了孔子像，两名赞者立于左右，一唱一颂。又有两名赞者跟在苏先生和林凌恒身边，手中端着礼盘。仪式开始，苏先生为弟子整理衣冠，是为‘先正衣冠，后明事理’，然后领弟子进入场地。入场后要先行盥洗礼表达对拜师的诚意和尊敬，然后弟子依次向孔圣人和先生行礼，孔子是九叩首，先生是三叩首，接着献上拜师帖子。帖子白底黑字，字字分明。先生接了，弟子方起身。林凌恒回身接过礼盘献上，正是‘六礼束脩’。苏先生收下，把自己批注的四书回赠给弟子，又加了一杆常用的青毫。接着表示这是自己的亲传弟子，也是关门弟子。众人都知道这话的分量：日后若苏公子一脉不幸，为苏先生摔盆打瓦扶灵抬棺的就是这位关门弟子了。只是有些人的脸色就不好了：苏先生收了关门弟子，以后就不会再收徒了。此时礼乐不停，众人等了一刻，时间近午，吉时已到，林凌恒捧了清茶请师父喝。跪拜献茶后，耗时颇久的拜师礼终于完成，礼乐渐歇，众人说笑起来。林逾明和苏先生一起到厅内坐下，看见儿子还在连忙说：“快去给你师娘见礼。”苏先生指了长随领路，二人往后院而去。后院听到礼乐停了都笑起来，苏夫人打发了几个嬷嬷去看姑娘们，唯恐她们回来冲撞了。很快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，帘子一掀，一位青衣少年走了进来。面如冠玉，举止文雅，一掀衣袍利索跪下，“给母亲师娘请安，儿林凌恒特来见礼。”说完叩首三次。行完礼，苏夫人连忙叫起。宁荣荣嗔怪道：“今日是什么日子，怎么先说了我，还不再给你师娘行礼？”林凌恒听了，果然又给苏夫人行了三叩。苏夫人笑开了花，忙拉着他起来，又埋怨宁荣荣，“孩子做的本是正理，偏你作怪。好孩子，可磕疼了没有？日后有师娘疼你，可不怕你母亲那个促狭鬼。”林凌恒忙说没有，众人大笑起来。这时一位夫人说话了，“林夫人，你这儿子真不错，瞧着很是出息。我有一个女儿，长得如花似玉的，又乖巧，我想给她找门好亲事。虽说不是我亲生的，可我素来疼她，出嫁时也会给一份体面的嫁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