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了没?」他不耐烦的问。
「等丶等一会儿……」
芙蕖急得团团转,翘着冻伤的手指头,奋力与自己的衣裳抗争。
迟渊再次深吸口气,转身径直走到芙蕖身后,一手按住芙蕖的肩,一手勾住她后腰处,轻轻一扯,只听刺啦一声,锦缎丝绸尽数滑落。
一身肌肤乍然暴露在空气里,芙蕖惊呼一声,赶紧双手抱臂护住自己,她又羞又怒,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。
「你……」她磕磕巴巴的,却又憋不出第二个字。
迟渊就站在她身后,二人相隔不过一步的距离,他却始终面不改色,即便入目是大片光洁无暇的雪肤,那双桃花眼依旧冷清,毫无波澜。
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人,只是一只毫无羞耻心的阿猫阿狗。
第9章误会说不准,就要纳芙蕖做妾了
迟渊随手抓起挂在屏风上的一件披风盖在芙蕖身上,声音低沉而冰冷,「捂好。」
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划过少女细嫩的肌肤,所过之处,带起一阵酥麻,芙蕖鸦睫颤了颤,手忙脚乱拢好披风,就往床角里躲。
再探出头时,迟渊已经走到了外间,就和没事人一样坐在八仙桌前,兀自倒了一杯茶水,慢条斯理地浅啜,举手投足间,不经意透出的几分慵懒,让他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妖冶。
芙蕖呆呆望着他的身影,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玉珠端着炭盆回来时,敏锐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,看了眼床前掉落在地的湿衣裳,再看看裹成粽子,小脸涨红的芙蕖,以及气定神闲的迟渊。
该不会是……
玉珠低头拨弄炭盆,心里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迟渊将军不是与叶小姐有婚约么?怎么又和芙蕖……
当真是造孽啊。
迟渊并不清楚自己在玉珠心里俨然成了衣冠禽兽,再三叮嘱玉珠照顾好芙蕖,又派了两名亲兵日夜看守,紧盯着芙蕖的一举一动。
芙蕖从头至尾就跟鹌鹑一样瑟缩着。
直到玉珠捧着姜汤过来,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下肚,很快驱散了体内的寒气,她勉强恢复知觉,滚烫的面颊也不再泛红了,只是稍有动作,冷风便从披风的缝隙钻进去,她又不得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玉珠。
玉珠这会儿正好在捡拾地上的衣物,又是一番心惊肉跳。
都是上好的料子,竟然硬生生撕成了碎片,可见她离开的片刻功夫,屋里两人是如何激烈。
思及此,玉珠控制不住的手抖,为芙蕖更衣时,芙蕖手腕上青红斑驳的痕迹,也未能逃过她的法眼。
玉珠忍不住打量芙蕖,见眼尾红红,隐隐有哭过的痕迹,更是佐证了她的猜测。
不过,该说不说,芙蕖确实生得貌美,发如乌云堆雪,面似桃花带露,光是这幅皮囊,便不输叶大小姐,加上芙蕖总是呆呆的,凡事都慢半拍,一看就很好骗。
要说迟渊将军对她起了欲念,也不是没可能,说不准,来日迟渊将军心软了,就要纳芙蕖做妾了。
那芙蕖可摇身一变,要成半个主子了。
伺候完毕,玉珠逃也似的出去了,当日傍晚,几个洒扫的婢子一道来到房门前,彼此交头接耳,互相推搡,最后还是将半吊子铜钱塞到玉珠手里。
「玉珠姐姐,还是您去吧,一定要和芙蕖姑娘好好解释一番,切莫让她记恨我们。」都是别院里伺候人的奴婢,平日里互相关照是常有的事。
就好比这次,得知芙蕖有可能入了迟渊将军的眼,白日刚捉弄过芙蕖的几人便忙不迭过来示好,凑出半吊钱让玉珠转交。
她们原先都是一个院里的人,玉珠岂有不帮衬的道理,收下后便一个人回到东厢房去了。
门口依旧是两个亲卫看守,玉珠略福了福身,就推门进去,此时芙蕖正盘腿坐在床上,怀里还捧着她的宝贝匣子,这已经成为芙蕖的习惯了,每日都要拿出里头的东西把玩怀念一番。
玉珠理清思绪,面上堆笑将铜钱递上去,「姑娘,这是您白日帮忙擦地,那些婢子答谢您的。」
「这么多?」
原先说好了两文,到手却变成了足足半吊钱,芙蕖疑惑眨眨眼,慢吞吞地问,「是不是……弄错了?」
「没弄错没弄错。」玉珠赔着笑道,「她们说这些都是姑娘应得的,您快收下,往后若有机会,您千万要照拂一二。」
芙蕖哪里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,接过钱,只取了两文,馀下的又交还给玉珠,「下回有活再叫我,这些,还给她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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