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么又溜出来了?」他俯身将狸猫抱在怀里,眼底跳动着幽暗的光。
「喵……」狸猫乖巧地叫了一声,撒娇似的将头埋在他臂弯里。
抚摸它后背顺滑的毛发时,陆祈莫名地想起了先前揉脚踝时掌心里那一抹滑腻的触感。
他心口一热,眸光瞬间变得晦暗。
只是一个丫鬟,本不值得他在意,可不知道为什么,见她被烫伤却强颜欢笑地说没事时,他的心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,竟有股说不出的沉重。
年关在即,转眼就到了徐陵纳妾的日子。
傍晚,云笙刚从浴间出来,枇杷就慌张地跑进了屋里。
「夫人,不好了,薛藜出事了!」
云笙系着腰带的手一顿,神色凝重地问道:「她怎么了?」
「她死了……」枇杷面色苍白地说着,眼底闪动着强烈的恐慌。
纵然一早就知道了她的计划,听闻她的死讯时,云笙仍是呼吸一滞。「她,她怎么会死呢?」
「是郡主将她逼死的,如今侯府乱了套,薛家人也闹得不可开交,估计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请三爷了。」
她话音刚落,徐彦就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
「换身衣服,跟我去一趟侯府。」
「好。」云笙急急忙忙穿好衣衫,裹上披风就跟着他走出了屋子。
坐在马车上时,望着他冷肃的神色,云笙轻轻地握着了他的手。
她没想到薛藜会来这么一手,竟然连假死也要拉郡主下水。
「不会出什么岔子吧?」
云笙忧心忡忡地望着他,心中不禁为薛藜捏了把汗。
「她既然敢这么做,想必是有万全之策。」说着,徐彦幽幽叹了口气,眼底浮现了一抹惊奇,「从前倒是没看出她这么有魄力。」
「吃一堑长一智,人总是会变的。」不光是徐彦,就连她也不得不佩服薛藜的决心。
马车到达侯府后,管事立刻就将他们带去了明月院。
花厅里围满了人,就连玉贞公主都到了。
「我家藜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,今日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!」
徐彦和云笙进屋时,薛藜的父亲正愤愤不平地向公主讨要说法。
「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,不必在我面前演父女情深的戏码。」坐在厅中的玉贞公主高傲地睨着他。
「你……你怎么如此欺人?」薛父气得涨红了脸,眼中满是愤慨。
玉贞公主冷冷扫了他一眼:「是她自己寻的死,本也怪不到我儿头上。你若是识相,看在你死了女儿的份上,本宫就提拔你们薛家做个皇商。若是不识相,就别怪本宫赶尽杀绝。」
听着她倨傲的言论,薛父面色一白,正要开口反驳,一旁的妇人却慌忙扯住了他的胳膊。
「是薛藜福薄,无缘伺候郡主,确实怪不得旁人。只是公主若肯提拔薛家,今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。」
那妇人正是薛藜的继母,当年就是因为她嫁入薛家,薛藜才会被接到侯府。
如今她死了却能为薛家谋利,最高兴的人就是这位薛夫人了。
「既然如此,那就散了吧。」见薛家妥协了,玉贞公主眉心一松,面上生出了一丝疲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