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庆一噎,又赌咒发誓道:「老头子拿这一辈子的名声做保证,这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!比金子,银子,甚至说灵气宝药硬通得多!」
赵负雪闻言,凉凉道:「果然是把您那金贵的老脸捞出来作保了,我说什么来着。」
封澄压根不敢看崔庆那张色彩纷呈的脸,在一旁忍笑忍得几乎要憋死过去,全身上下不断地抖啊抖。
话说到这儿,差不多便够了,赵负雪也记着地牢中的崔霁父母,直切主题道:「把你说的东西取上来,我看看是什么东西,竟能比金银还硬。」
崔庆当即拍了拍手,只见一人不知从何处钻出来,低头弯腰,恭恭敬敬地捧了一盘沉甸甸的丶糕点一样的东西来。
封澄一看——那托着的盘子,竟是如假包换的金盘。
是什么东西,竟要用金盘作配?
待那东西送上前来,封澄心底当即咯噔一声,隔着远包得严实看不出来,一凑近,那『糕点』上的香气几乎扑上人的鼻子来!
这香料与殿中所燃的一模一样,封澄下意识地便要后退一步,谁知一抬腿,腿竟然软绵绵的。
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封澄眯了眯眼睛——站在这里尚且一无所觉,若是听那血修的话坐了,此事更是觉不出不对来了。
况且她为血修,血修之体比寻常修士强健上十倍去,闻着尚且腿软,那站在一边的赵负雪,定然是反应更为剧烈了。
崔庆精光的小眼中盈满了志得意满的笑意:「此物雅名长
醉,俗名叫黑金子——虽叫黑金子,却比真金子值钱得多,这小小一盘子,往小了说,买我崔家这半座百岁堂,不成问题。
说到此处,他理所当然地等待着赵负雪的惊呼,不料赵负雪岿然不动,只用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。
崔庆被他盯得发毛,他吞了吞口水,继续道:「公子一定要问了,这东西为何如此金贵呢?我这就来给公子瞧瞧为什么。」
说着,他便取了一块黑金子凑到香炉上,手还没放上去,却被剑鞘拦住了。
他心惊胆战地抬头,不料赵负雪盯着他看了看,却笑道:「崔家主拍拍手,便有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,如此情形下,我着实不放心啊。」
原来是怕这个,崔庆悄悄松了口气。
想来也是,赵负雪身为赵家公子,自然是不会没听说过黑金子的名号,他方才还以为这公子定力超然,即便是有那等好货熏着,也照旧不对黑金子动心。
现在一想,嗐,什么赵家公子,什么剑骨天才,他就不信了,长醉香下,怎会有人还披着人皮?
这般想着,他也放下心来:「这样好,我把人都请出去,只叫赵公子一人独享,可好?」
赵负雪微笑着道:「崔家主诚意如此,我也不好留人,我身边这个,也一并出去吧。」
第41章为我软肋,为我后背
封澄心中登时一紧,她不由得拉住了赵负雪的衣袖,紧紧盯着他,轻微地摇了摇头。
人,的确要救,可一想到赵负雪要孤身对上这两个不怀好意的恶徒,封澄心中便一阵发紧。
赵负雪笑容不变,他另一只手轻微地拍了拍封澄,道:「出去罢,再拖,要误事了。」
话已至此,封澄心中明白,若是她再强留,便不是做侍从的本分了,保不齐要惹得这两只狐狸怀疑。
她深深地看了赵负雪一眼,随后果断转身,走向了百岁堂的大门。
封澄只听背后赵负雪笑道:「请。」
此时此刻,二人背向而行,眼中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深不见底的狠意。
封澄出门,几个掠身便直奔地牢而去,起落间,甚至连瓦片与枯枝也未惊动。
这般行走无声,几波巡卫便一无所知地过去了,封澄轻飘飘地落在了地牢大门前。
地牢的入口并不难寻,难的是如何进去,封澄悄悄地贴在墙边,四处一看,这地牢只有这一个大门,四四方方。
封澄定睛一琢磨,觉得这门三长两短,活生生就是个棺材模样。
守卫森严,封澄想了想,咬开手指,血作胭脂,往嘴上抹了一道,又拆乱梳成双环髻的长发,大致一揉,再将外裳的肩袖衣摆处撕了个大概。
这么远远一看,好端端一个乖巧侍从,霎时红唇滴血,墨发凌乱,袒胸露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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