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死尽了。
黄笳觑着封澄脸色不对,慌忙道:「天机铁骑也不是都在这里,还有好多人回了自己老家,现在做主将的那个崔家小子人并不很烂,请辞的,他都放了!」
封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,叹了口气,道:「如今这八十八人靠什么作活?」
黄笳心虚地错开视线。
封澄察觉不对,危险地眯了眯眼睛。
他支支吾吾不肯说,封澄沉下脸来:「有什么说不得的!怕我抢生意不成!」
话音方落,黄笳慌不择言道:「岂敢岂敢!我说,大伙儿都是有点立身本事的,平时走街串巷,便顺手做些活儿,再赚些银子。」
封澄一听便觉不对:「受人追杀,四处流窜,无立足之地,也难以打出名气,即便是顺手赚了银子,又岂能养足这么大一群人?说实话。」
黄笳越是支支吾吾,封澄越是打算刨根问底,被逼视半晌,黄笳终于服软了。
他道:「『……其实是有银子偷偷来的,一般便放到拉舍尔部旧址,封着灵力,得带着将军当年的令牌去破才行。」
封澄看着他,黄笳迎着封澄视线,硬着头皮道:「数额颇大,足够养家,附着的灵力极寒彻骨。」
封澄:「……」
她忽然不太想听了。
黄笳看封澄表情,破罐子破摔道:「我们都觉得是负雪先生来的!这是将军硬要我说的,我可没主动说啊。」
黄笳絮絮道:「负雪先生还想请我们入赵家暂避,我们商量了一下,觉得不行。他本身便担着教养您老的罪名,无数人等着抓他定罪,只是苦于没有服众之证,我们这些人若是被他带走了,一着不慎,不就害了他嘛。」
很好,十万两银子上又加了一笔,还附了雪中送炭的人情,这辈子都还不完。
出钱养天机军,尚且能算得上负雪先生忧心国事,而出钱养叛逃流亡的天机铁骑,就不好说了。
这是她的亲卫。
封澄沉默地想,这下欠的情,得回去好好谢谢他。
思及此处,封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封澄要问的东西差不多了,于是黄笳便开口了:「将军,你这些年去哪里了?毫无音信,我们都当你死了。」
这是第二个这么问她的人了,封澄想了想,道:「在一个小屋子里睡了五十年,做了一个很久的梦。」
黄笳喔了一声,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封澄的这般解释,紧接着,他又疑惑道:「睡了五十年,将军不起来小解吗?小解的时候,不就醒了吗?」
封澄:「……」
黄笳哈哈一笑,道:「将军,这么说,搪塞别人还行,搪塞我们便不够了。当年一道在长煌拼杀,我们看得一清二楚,将军当年的确是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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