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你是气我不惜命,我怎么会不惜命?只是珍惜的这段生命长短而已。阿郎,明颢比我想象的好,我信他。”“你,你怎么如此在意苍生?”穆啸鸣神色怪异的问。“苍生?”明澈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看到,我自己又有这个能力,何乐而不为?何况我身为明国太子,不该为明国考虑吗?”“但你不仅如此,你还希望天下太平,所以你不希望晟王继位,才要想挖掘颢王。”“是,我不喜欢有战争,打扰天下太平。这些是我愿,我便不纠结,阿郎,你也别再纠结。”“可是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要死?我不甘,苍天不公,天道不公。”哪知道劝说无用,就见穆啸鸣双眼狂乱的跑了,明澈想追,但现在他也追不了,只能示意死卫追去。“苍天不公吗?”喃喃念道,其实哪有不公。他身为太子,出身富贵,锦衣玉食,本就该做这些回馈,即使现在要早早失去生命,但他却有幸挖掘明颢,除了生命确实比预期的短很多,但比之老百姓,可能一场病一个旱灾一个水患就能被夺去生命,他兜兜转转好歹活到现在,如此一比较又实在不易了。穆啸鸣是受了他托付保护明颢,所以他回来明颢自然也回朝了,翌日朝堂上明颢履行对那五十多个感染士兵的承诺,他想过可能会遇见阻碍,却很意外那阻碍竟来自太子明澈。他承诺了要朝堂帮忙安置那五十多名士兵的父母妻儿,太子以那是笔巨大的国库支出刁难,说如今除了要赈灾,不久后马上会修桥补路,修补河道,那些都没有错,但他这边抚慰刚捐躯不久的英灵亦不可少。这些年都是太子和晟王大放光彩,这个颢王平常一句话都不说,朝臣们哪曾见过他如此气势凛然,能言善辩过,简直惊呆一众吃瓜朝臣,一下子竟深入臣心了,毕竟这逆转,实在太长他们的眼了。朝罢后明颢在出宫的路上被拦住,是太子的人,明颢本身也想见太子一面,于是毫不犹豫的就跟着去了。入东宫后明颢直接被带到太子的书房,见明澈在书写,他便自觉的停在离书桌安全距离以上的地方。见了此明澈仅是淡淡笑了笑,随即便问:“本殿今日在朝堂上所言,真有那么不可接受?”“不敢。”明颢拱起双手行礼,随后不骄不躁的道:“您所言皆在理,但我所言也是对的。比起来,我更加好奇,殿下为何要那样做?……故意为难。”就如他所说,他们说得皆未错,但对于一个聪明人都知道,为难对将士,特别还是捐躯了的将士的承诺会得到什么?一贯仁心在外的太子殿下是不会那么做的,即使是为了那所谓的一堆大道理。“明颢,本殿下有些不想等了。”明澈突然道,说完明显感到对面明颢神色的改变。“你走吧。”刚刚对他透露野心,下一刻立刻赶他走,即使明颢亦有点跟不上这样的节奏的微愣了下,以他来看不是接下来应该拉拢他?当然还有另一种。“多谢殿下赐教。”明颢拱起双手深深行了一礼,然后转身离开。待走出书房和那整个院子以后,明颢突然停下脚步,为何生气?原本这才是对的,他们本就是不同阵营,他挖坑将自己直接埋了都是该的。可是明颢心中的气却压不住,对于太子某些记忆也都浮上来捣乱。“颢王殿下。”一边恭送他出府的侍卫见颢王半天停脚不动,脸上神色不仅不好还变幻了好几下,虽不便却还是不得不出言提醒一下。明颢收敛住情绪,扫了侍卫一眼后就冷冷的又跨步走了。五没过几日,颢王的名声就在皇城的大街小巷里传遍,成了皇城酒楼和百姓如今最热议的人物,治理水患迟回了一点的晟王一回来便听到诸多传闻,其中内容不可谓不精彩。“兄长。”两兄弟相遇明颢还是那般给明晟行礼。明晟盯着这个弟弟,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,如果没有外界的传闻,没有刘、康二位大人精彩描述的那些场景,还真看不出来。兄长回来前明颢已经想过这样的场景,此时见兄长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走了,并不意外,明颢看着那个背影想着那日书房中的太子终究叹了口气。东宫那边在蓄积阴谋,明颢知道,可惜他即便是将那些都告诉和分析给他的母妃和兄长听也于事无补,在得到太子将毒皇篡位的消息后,母妃和兄长依旧踏进阴谋带着士兵冲进皇宫,他唯有做的也只有与他们共进退而已。“住手。”那一声还是阻止住了卫衢的剑。就在他们带兵进来,确实见证了父皇已被太子毒死了这一事实,但又如何,根本没有公众的机会,兄长以为的黄雀在后,他们哪里是黄雀,他们只是螳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