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重之后卖了四百三十二块。
熊皮因为是生皮子,价格给不了太高,卖了三百。
至于熊鼻子、熊卜楞盖,和一百多斤熊肉加在一块,一共卖了三百二十五块。
拢共下来,爷仨进一回山,赚了一千零五十七块!
别说赵铁柱了,就是赵三喜也惊呆了!
一千多块放在1977年的东北农村是个啥概念?
就拿靠山屯举例子,满屯子搜刮,也不一定能凑齐这么多钱!
城里的正式工,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块,这一千多足够一个工人不吃不喝赚三年多了!
“爹,我要吃麻花!还有粘豆包!”
赵铁柱瞅着那一沓厚厚的大团结,顿时开始划拉供销社柜台里头的好玩意!
“个瘪犊子,慌啥?想吃啥只管整!红旗,你也挑!”
有赵三喜这么一个不扫兴的爹,恐怕是赵铁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。
爷仨拎的满满当当,这才从供销社出来。
赶着大车朝回走,赵铁柱还嘟囔呢,那老些让人眼馋的好玩意,全都要票,有钱也不好使!
还是人家供销社的主任,为了拉拢人心,偷偷给帮着换了点布票。
结果赵三喜爷俩使不上,全让张红旗拿去买布用了。
他打算让李秀芝用这些布,给弟弟妹妹们做新衣裳,不过只够做一身。
“红旗啊,这一份,是你的,你数数钱对不对。”
回去的路上,赶着马车的赵三喜递给张红旗一沓钱。
一块儿钻老林子打野牲口,如何分账是有说法的。
赵三喜是老猎人,熊瞎子仓又是他找的,他自己算三股。
撅把子算两股,赵铁柱和张红旗各自算一股。
本来正经说起来,猎犬虎头也得算一股的,可这回是开熊瞎子仓,没用上它,赵三喜就没算。
至于刚刚在供销社里的花销,赵三喜全包了。
张红旗跟着进一趟山,到手一百五十块!
而眼巴前儿正常的农民家庭,家里不缺劳力的情况下一年干到头,指不定连三十二十块都存不下!
这年头,大家普遍的愿望,是别挨饿。
张红旗也没矫情,接过钱揣怀里,这钱有用,他得先划拉杆枪才行。